二十里驿站换马,八百里加急飞奔。万隆帝赵恬通令北伐军,从十万徭役民兵中抽调精壮补充神策军、虎贲军、飞虎军。随即三军分别退至莫州、燕州、云州,坚守待援。
赵长春并没有被灭,但他在辽境遭遇契丹主力,一场鏖战过后,被围在山坳之中。本来赵长春有突围的机会,可他不突围,而是派快马通知古北口,希望唐乾派兵驰援。可是等了一个月,一个人也没等来。
契丹人对赵长春围而不打,分兵闯入关内攻城略地。由于梁军已放弃防守,很快辽军重新占据九州,与梁军七州对峙。之所以梁军还占据七个州,是因为云州、燕州、莫州都有辐射作用。在没有解决赵长春之前,敌先锋官耶律洪基不打算贸然进攻。
通运卫经过几次苦战,还剩五百多人,跟随大公子唐乾兵退莫州。韩大昌劫后余生地说,终于可以回洛阳了,而下次押运粮草,只消送到莫州便好,距离近,路好走,俺心里舒坦。
没等韩大昌高兴几天,梁轸上书皇帝:涿州地处燕莫之间,实乃战略要地,若涿州丢失,粮草无法运至燕州,燕州不攻自破。轸请求陛下,恩准通运卫留在燕云。轸愿率通运卫五百勇士,再加三千徭役民兵,独守一城。臣在城在,城破臣亡。
万隆帝见奏折,大赞梁轸小英雄,提笔书道:七师覆没,将校英勇殉国,暂拟梁轸为第七师代中郎将,驻守涿州。
“我……!”
当韩大昌听到这个消息时,连骂人的心气都没有了,颓废地坐在铁锅旁,感受着炉灶下灰烬余温。
“要血命了!”田敢将手中饭碗重重摔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道:“就凭他,还想守涿州?”
甘启珍趴在柴垛上哭,悲痛欲绝,仿佛是在与这个世界告别。
薛恒愤然站起:“既然皇命已下,哭有何用?既然躲不掉,那就跟他们干了!我去找梁轸要个官,我要独当一面!”
后来薛恒真的去找梁轸要官,梁轸封他为第五团都尉,率千人,守北城。而韩大昌、田敢、甘启珍打定主意哪也不去,依然留在苏瓶的队伍里。
现在苏瓶是副中郎将,兼第三团都尉,负责西门。西门是公认的,四门里最轻松的一门。因为敌人不大可能从这个方向杀过来。当然,这是梁轸的判断。因此他只给苏瓶五百人,还几乎都是徭役民兵。
梁轸这几日没少提拔将官,可暂时第七师代理中郎将封的一切官职,都是虚的,尚未得到兵部确认。而这帮家伙的真实级别依然很低,比如苏瓶还是七品百夫长,而梁轸还是五品都尉。
可假如暂七师表现得好,就有可能扶正,到那时小将梁轸可就一步登天了。因此梁轸心气很足,在获得三千徭役民兵之后,还在城内抓壮丁,补充八百余。
本来莫州城里有几万人,由于躲避兵灾,大部分人都跑掉了。而此时城里为数不多的男人,从舞勺少年,到白发老叟,都没躲过梁轸的魔爪。
“要不要把女人也抓起来?”韩大昌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
梁轸气道:“打仗是男人的事,抓女人有何用?”
韩大昌悲观地认为,这次要把命交待在这里,因此他放纵起来。他不抢东西,因为他觉得抢来也没用。那就去抢人。抢四十岁往上的风韵女子。
不过几日,抢来十几名妇人。有宁死不从者,韩大昌不喜强迫,便放走了。最终留下来三个,看她们娇柔作造眼神轻佻的样子,多半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说,这韩大昌是财阀少爷,还是承风郡马,虽微胖,但相貌着实不俗。二十多岁的年纪,面皮白净,宽额大眼,大耳朝怀,七尺八寸的身高,那物甚伟。那群大娘们也喜欢他,一群没羞没臊的人,在西城门附近一处院子里追逐嬉戏,愉快玩耍。
那宅院是谁家的,韩大昌才不在乎。那户人家已逃难,韩大昌率兵砸开大门,那便是他的家了。
田敢也在四处找女人,可他转了几日也没能找到一个妙龄小脚女子。甘启珍说,因为此地被契丹控制八十余年,距离南晋甚远,尚未沾染裹小脚的恶习。再说,那丑陋玩意看着就瘆得慌,不如大脚好看。田敢不认同甘启珍的说法,二人还吵了两句嘴。
甘启珍走后,田敢无精打采地坐在门楼里,唉声叹气。忽有感,赋诗一首。书写完毕,当空举起,高声朗诵,觉得不俗,揣进袖中。口中还默默念叨,想他家乔郡主了。说话间,抹了抹眼泪。
病秧子甘启珍虽懦弱,可敌人没来之前,他看起来却很洒脱。继续当巡检,带着几个强壮武士,到处找茬。不时发表些看法,说到精彩处,他带头给自己鼓掌,颇感荣耀。众人面面相觑,后知后觉的鼓起掌来,也算是给这位驸马爷一点面子。可昨天他跑去薛恒所在北门去找茬,被薛恒轰下城去。
苏瓶这些日子几乎都待在城门楼里,抓紧时间训练士兵。其实苏瓶也是个新兵,他不懂如何守城。那就去找老兵来教,苏瓶只负责监督训练。同时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守城也需要物资,可暂七师哪有物物资?所以只能就地取材,把百姓的房子拆了。栋梁切断,制成滚木。砖头瓦块也带上城去,梁轸认为这些也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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