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叶利钦,我没听错吧?亚纳耶夫同志,我绝不同意你这样乱来。”国防委员会副主席巴克拉诺夫第一个反对亚纳耶夫的计划,“我们只要将叶利钦的人身自由限制起来,再胁迫他交出权利,辞去职务,没必要用上刺杀的手段。”
“幼稚。”亚纳耶夫瞥了一眼巴克拉诺夫,问出一个让他无言以对的问题,“叶利钦能从莫斯科的科学城搬来十万多的支持者,拉到练马场去举办大游行,而且还仅仅只是抗议《真理报》上关于他在美国撒酒疯的报道。试问在座各位有哪个人能做到这一点?限制叶利钦人身自由,恐怕消息还没传出克里姆林宫,叶利钦早已拉起一支支持他的反抗队伍了吧。”
历史上的八一九戒严和刺杀叶利钦的计划仅仅只是相隔了一天,就导致了最终悲剧的发生。在戒严开始的那一刻,叶利钦比猎豹还要迅捷的速度行动起来,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街头闹事,相比起紧急委员病熊一样迟缓的动作,叶利钦明显赢在了起跑线。
“我相信叶利钦是一个明白大局的人,毕竟是他刺杀了总统……”农民联盟主席塔罗杜布采夫依旧对叶利钦抱有一丝的幻想。而亚纳耶夫则彻底的打断了所有人最后的退路。
“各位,各位,听我说。”亚纳耶夫扬了扬一直藏在手中的录像带,淡漠的说道,“我手中的录像带是杰诺拉诺同志给我的,记录了格尔巴乔夫被刺杀的消息。如果你们在这样犹豫,软弱和妥协,叶利钦就有机会继续发展壮大。现在格尔巴乔夫总统的死讯还没发布出去,民众毫不知情。但如果我将手中的消息改成紧急状态委员会刺杀了格尔巴乔夫,会怎样?到时候叶利钦的支持者会几何级别的增长,而我们则彻底处于人民公敌的深渊。”
“你想干什么?这是以作战失败来威胁我们?别忘了你也是紧急委员会的成员!”普戈警惕的说道。
亚纳耶夫耸耸肩,说道,“不算威胁,只不过让大家都团结一心而已。看看我们的紧急状态委员会,一盘松乱的散沙。毫无章节,不知目的,而我只不过将大家领导起来,让苏维埃度过最危险的时刻,所有,还有别的问题吗?”
所有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亚纳耶夫的气场镇住了所有人,以及那些犹豫不定的变革者。现在整个会议室变成了他的主场,亚纳耶夫开始滔滔不绝的将将作战计划和盘托出,“目前的作战计划是迅速调动军队进驻莫斯科戒严,实行战时状态,敢违背命令的士兵政委有权就地枪决。”
当年就是军队阳奉阴违,龟速进入莫斯科,才导致让叶利钦和他的追随者有机可乘做出反击。
“当军队进驻莫斯科之后再发布紧急状态命令,我们要让叶利钦措手不及,坦克连以最快的速度包围白宫,围而不打,把白宫围得水泄不通。”亚纳耶夫的慷慨激昂的发表自己的作战计划,在所有人都没有明确计划的时候,亚纳耶夫的计划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围而不打,为什么?”亚佐夫疑惑的问道。
“杀人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坦克要做的,坦克负责的是维持秩序稳定,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白宫门口,在红场,利用一切公共场合,撕开叶利钦伪善的嘴脸!竖起幕布,带上录像机,将这份录像带资料公之于众,让民众知道叶利钦的真实意图。”亚纳耶夫举起手中的路线,狠狠说道。相比起杀人,他更喜欢诛心和杀人一起来。
政治就是一场精彩的撒谎表演,没有人会去质疑叶利钦刺杀格尔巴乔夫的动机,也没有人会去思考为什么警卫能将毒素带进福罗斯别墅。或许在风波过去之后有人会考虑到这一点,而此时民众唯一相信的,就是自己亲眼看到的刺杀者,是叶利钦派来的。
事实,很多时候都不等同于真相。
接下来亚纳耶夫跟委员会成员讨论了发动紧急戒严的细节后宣布散会,戒严令会在第二天清晨发布,而亚佐夫则在今晚负责协调调动近卫师的坦克部队,每个人都面无血色的从会场里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今晚将是一个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之夜,而明天,苏联政局将会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愿列宁同志保佑苏维埃。”内务部部长普戈踏出会议室的时候在心里默念道,此时已经天黑,克里姆林宫灯火辉煌,在黑夜之中流光溢彩。他望着这一片火光,这个国家就像病入膏肓的北极熊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努力,不禁让他又补充了一句,“苏维埃不该倒台,我们要是输了,社会主义运动就真的输了。”
“亚佐夫和克留奇科夫同志,请留步。”亚纳耶夫开声叫停了原本要离开的亚佐夫。亚佐夫回过头,有点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亚纳耶夫同志。”
“关于刺杀的行动,我想现在就跟你讨论一下,你们顺便将阿恰洛夫将军和尼根·阿格耶夫将军一起叫过来讨论这件事,而且我要在12点前拿出一套可靠的作战计划。”亚纳耶夫将手平放在桌面上,等待亚佐夫的回答。在历史上的刺杀叶利钦行动中,作为克格勃代理人的尼根·阿格耶夫和亚佐夫代理人的阿恰洛夫恰好是行动的最高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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