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司徒排除了韩栋骑脚踏车的可能性。因为他需要把车停在海边,作案之后开着姚志的车到海边,然后再骑脚踏车回家。卧槽,太折腾了,除非韩栋脑子进水。
虽说他去的时候有可能坐地铁,但是回来绝对不会。那个时间地铁人少,韩栋暴露的可能性基本是百分之百。那么,从海边走回到他家,就需要四个小时。算算,03:10走出树林,开车到海边二十分钟,这就是03:30,徒步走回家四个小时,就是07:30了,无数双眼睛都能看见他。可特案组调查过韩栋的时间动向,第二天早上真没人看到他。
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司徒早就说过:真相未必合理,合理的未必就是真相。
随着日头落下,V市披上了霓虹夜装,白天里躲避毒辣太阳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享受一份惬意,一份凉爽。司徒站在房间窗前,看着小半个城市的姹紫嫣红,继续酝酿肚子里那点坏水儿。刚睡醒的霍亮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问他真的不担心林遥?
其实,真的没什么可担心的。到了今天,没有人还能分开他们,林遥也不会给冯果半点机会。况且,冯果没胆子对林遥动粗,动了粗也是他倒霉。不大了,就是多看几眼林遥,多说几句肉麻话,这个程度,司徒真心觉得没什么。
说司徒是打肿脸充胖子不知道有没有人信,反正霍亮是信了。他指了指司徒手腕上的“双飞”笑道:“你不担心,怎么窃听功能一直开着?”
“滚边去!”司徒踹了一脚霍亮,“你就不能给师傅留点面子?”
面子肯定是没了,里子还是要的。到了晚上七点,司徒赶到林遥的房间,林遥还是白天那身衣服,正准备出门。司徒那脸吧唧一下掉地上了!林遥看着想笑,伸手摸摸司徒的脸,逗他:“看到现在这样我忽然想起一句话。”
“附庸风雅一下你老公吧。”
“昨夜一滴相思泪,明日方流到腮边。”
司徒嘴角抽抽,“我这脸得是有多长一滴泪流了一夜才到腮帮子。”
林遥被他逗的直乐,司徒一边磨牙一边使劲搂着他上下其手。林遥也不挣扎,只管笑起来没完没了的。司徒气不过,把人推倒在床上使劲亲!
“别闹了。”林遥推着司徒,“我这是工作需要。再者说,这不是你喜闻乐见的么?”
司徒苦了脸,嘀咕着,我没……
“再说没有?”林遥故作气恼的样子,戳他脑门,“你白天故意把我一个人留在别墅里,不就是看出冯果那点龌蹉心思,想让我趁机钓鱼么?”
“我傻啊?我彪啊?我他妈的脑子让驴踢了?”
司徒真没那么想过。自己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利用林遥去套线索,这就不是爷们能干的事!不过,说到当时丢下林遥这事,司徒终究还是有些愧疚的。那时候,他脑子里只想着,不能让司徒彦跟韩栋单独在一起。果不然,在他马上要逼出韩栋那点事的当口儿,司徒彦制止了他。要没经历过这一段,司徒还真不会放开手让司徒彦使劲折腾。他就是想看看,司徒彦图的究竟是什么。
最后,司徒拍拍林遥的屁股,说:“去吧,那小子敢动手动脚你就杀了他。”
真见到冯果,林遥的确很想结果了这人。因为冯果直接把一大束至少有一百朵玫瑰花送到他的眼前,多么充分的杀人理由。
林遥耐着心里的厌恶感,对玫瑰花束视而不见。冯果只是笑着将花束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并未勉强林遥。
冯果精心打扮过一番来赴的约,一身昂贵而又不俗的着装让他看上去年轻了很多,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他的举止很礼貌很绅士,唯独那双眼睛让林遥浑身不自在。那种审视、评估、甚至满意后的笑意,让林遥觉得自己是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
不管多别扭,来都来了,干脆就硬着头皮跟他周旋一番吧。
饭店是林遥定的,距离冯果家的别墅非常远。本来不喜欢吃西餐的林遥,一口气点了不少东西,看得出,他是个吃的行家。冯果点了红酒,那价格比一桌子菜贵上好几倍。林遥以工作为由拒绝了他的美酒,冯果也不在意,自斟自饮起来。
“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林遥找到话题打开局面,“肝炎还是什么?”
“我是慢性肝损伤。刚患病那几年过的非常辛苦,整个人都瘦的脱相了。好在我的父母都是从医的,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司徒彦举起酒杯朝着林遥示意,“我在三年前就恢复了,现在可以少喝些酒。”
估计搭进去不少钱吧?这要是换个普通人家,估计就没得治了。看冯果这样,他们家绝对不是一般的从医世家。
“冯先生,能跟我说说当年的事么?”
冯果放下红酒杯,微微而笑,顾盼风流,“林遥,叫我Edee。”
伊你大爷!林遥在心里痛骂他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变,完全当做没听见冯果的话。然而,对方不再开口,似乎是:你不叫我昵称,我就不跟你说话。
果然还是应该杀了么?
“那个,我还是比较喜欢中文名字。”林遥干脆地拒绝。
冯果迎难而上,“那就叫我冯果,冯先生这个称呼太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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