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桂点点头,郑开有些不高兴,眉头微微一皱道:“莫非绍先生对朕还不放心?”
“哪里哪里,皇上位登九五,说出来的话都是金口玉言,草民哪有不信之理,只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绍岩赔笑的道。
虽然郑开心中不悦,但仔细想想,倒觉得绍岩说得有点道理,‘金口玉言’在一般情况下都是针对身边的那些臣子以及宫中所有下人,寻常百姓家讲究的是一个实在,郑开想了想,转怒为喜道:“绍先生行事如此谨慎,难怪刘先生会器重于你,也罢,朕再强调一遍,不管你说什么,朕都答应你,你若是还不放心,朕可以对天起誓,这样总行了吧?”说罢,郑开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样子。
皇帝向一个老百姓发誓,这在历史上真是前所未闻,绍岩不由得一阵窃喜,连忙朝皇帝磕了三个响头,“草民叩谢皇上不杀之恩。”
“不杀之恩?”郑开懵了一下,“绍先生,朕何时说过要治罪于你?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朕感谢还来不及呢,哪会杀你呢?”
“皇上何其英明,当然不会降罪于草民,草民刚刚是代邓炳堂邓大人向您叩谢,感谢皇上能赦免邓大人。”绍岩又是一拜。
“这……”郑开傻眼了,他很想出口反驳,却又无话可说,说出去的话尤如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了谈何容易,何况帝王的话向来一言九鼎,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事,就算打死他也不会做,怪就怪自己一时疏忽大意才中了绍岩设下的圈套。
见皇帝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那股难受劲不亚于哑巴吃了黄莲,郑月桂嫣然一笑,心里对绍岩的仰慕之情又多了几分。
“绍先生,朕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唯独这个……”郑开吞吞吐吐的没有往下说。
日,老子就知道你这狗日的会耍赖,绍岩强压胸中的怒气,说道:“皇上要是想反悔也没关系,只是这么一来,皇上以后恐怕难以面对天下人,换句话说,那些臣民们再也不会将皇上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敢?”郑开激动的顿足道,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态,低声道:“不是朕想反悔,而是邓炳堂犯的是死罪,你叫朕如何将他释放?”
“皇上,想造反的不是邓大人,而是汪伯炎,汪伯炎是想通过您的手将朝廷里的忠良杀尽,然后再将您赶下台,由他来做皇帝。”绍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绍先生,空口无凭,万不可乱说呀,况且朕当日确实是在邓府搜到龙袍还有玉玺,这些又能说明什么?”
“这些根本说明不了什么,草民也可以拿着皇上的龙袍随便放在任何一位大臣的家中,皇上难道就认为他想意图谋反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这个……”郑开的两竖眉毛拧成一团,暗自忖道,绍先生说得没错,朕岂能听任汪伯炎的片面之词,和几样东西去定邓炳堂的罪呢?何况邓炳堂在朝为官多年,一向对朕忠心不二,他为什么会造反呢?郑开之前对这案子也曾抱有许多疑问,奈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邓炳堂,加上汪伯炎等大臣的极力在皇帝耳边煽风点火,长此以往,皇帝心中的疑虑渐渐消除,更加确信邓炳堂谋反的事实。
“绍先生所言不无道理,可是朕金口已开,又岂能随意收回,就如绍先生所说,朕若是出尔反尔,满朝文武又该如何看朕?”
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绍岩胸有成竹道:“这个不难,皇上要是信得过草民,草民倒是有一个办法,既可以让皇上不失威信,又可以保住邓大人的性命。”
“哦,什么办法?绍先生不防说来听听。”郑开迫不及待地问,绍岩正要道出自己的计划,只听门外传来小香的声音,“启禀皇上,汪丞相有要事求见。”
郑开听到‘汪丞相’三字,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二话没说赶紧走了出去,绍岩和郑月桂相继跟在后面,却见那汪伯炎手持一卷圣旨站在门口,见皇帝、公主从里面走出来,汪伯炎赶忙上前道:“微臣参见皇上,月桂公主。”
“汪卿家不必多礼。”郑开微微摆手,问道:“不知汪卿家入宫见朕所为何事?”
“皇上,有关于联合西楚攻打东林国的一事,微臣已经拟好一份圣旨,还请皇上过目。”汪伯炎边说边将圣旨呈到皇帝面前。
绍岩大吃一惊,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惊天震地,他刚登基不久,对东林国的大致情况了解不多,只知道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东林国是三国中力量最薄弱的一个国家,眼下两个国家居然有联盟之意,假如真的打起来,东林国非亡不可。
郑开打开圣旨大致看了看,一脸疑惑道:“西楚国的军事力量远远超于东林国,为何他们还要与我南梁结盟?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汪伯炎谄笑道:“回禀皇上,西楚与东林之间常年都有摩擦,东林虽只是弹丸之地,但由于东林国前任国君即位以来,比较重视边防防御,纵使西楚国有吞并之心,也很难越过城池半步,而今东林国新任皇帝刚刚即位,西楚国想趁新君脚跟未稳之际,与我南梁结成联军,一举瓜分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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