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随着沉闷密集的战鼓声急促地响起,阵头的刘虞与其部下数员将士拍马而出,刘虞大喝道:“公孙瓒,汝乃大汉之臣,却无故占领辽西之地。实乃大汉之贼也!”
“今日本州牧乃是为了幽州的众多百姓,前来讨汝。若是你能出城投降,本州牧还能饶你一命!”
“出城投降?饶我一命?大汉之贼?”公孙瓒暴喝道,“刘虞老儿,你听清楚了。董卓篡权,天下大乱,各路豪杰,群雄逐鹿,势之所趋也!若是我公孙瓒不拼命扩大自己,必然被他人吞灭!”
“本将早知你刘虞,有匡扶大汉之心。但是乱天下者,乃是董卓也。你若是有本事,尽管可以前去征讨,不要在本将面前谈论什么大汉之贼!因为你还没有对我指手画脚的能力!非本将坦言,凭你之才,三年必被他人所灭矣!”
刘虞怒不可叱,喝道:“你乃在本州牧的管辖之下,本州牧就有权依大汉之律来制裁你!”
公孙瓒冷笑道:“那就要看你刘虞的本事了。”
此时公孙瓒手中有将士三万余,但是却只有五千余骑兵。要论骑兵数量而言,与刘虞的军队相差不大。不过步兵却只是刘虞的四分之一,但是公孙瓒是依城而守,自然占据极大优势。
这里不得不一说北平城了。
北平郡的这座城池:城墙起码有6丈余高的样子,城墙外一条近3丈宽的护城河。在城墙壁上有着明显的刀枪与箭矢留下的痕迹,从城墙之上留下的斑斑凹洞,昭示着这座城池曾经发生过极为惨烈的的大战。
事实确实如此。大汉懦弱之时,经常遭到异族的进攻,而异族的铁骑常常能攻进幽州之地,将幽州百姓围困在北平郡中。时常有数万异族将士,将北平郡团团围住,但是在百姓英勇了反抗之下,还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却在已经死伤无数百姓的前提下······
北平郡毕竟是郡城的城池,跟小县城的那孱弱的城防设施,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城池只要有一定的战力的将士驻守,定会让强攻之军损失殆尽!
刘虞冷眼看着眼前的公孙瓒,与高厚的城墙,冷喝道:“攻城!”
数以百计的旌旗摇动起来,数千士兵如潮水般的冲向了城下,并在城下竖起了登城梯,努力的攀爬而上。
在冷冽的寒风之中,一支支冷厉的寒箭,已经瞄向了他们的胸口。公孙瓒神色漠然,面色冷静自若,沉声大喝:“放!”一支支锋利的长箭,带着嗜血的死亡气息,瞬间将数千士兵带入了死亡了深渊!
“啊,我的手!”
“我的脚!”
“啊······”
顿时靠近城墙的士兵,胸口、脚上、手臂上,头颅之上,到处中箭,箭支深深的插入刘虞大军的身体之中,将士们挣扎着滚倒在护城河里,极力哀嚎,其情状颇为碜人。死亡之前的呼嚎,更是如地狱深处传来了声响,令人惊恐而幽冷!
护城河的河水被鲜血染的血红,而就死于城墙之下了将士,其不断流淌的热血被凄寒的北风吹冷,逐渐凝固在黑色的泥土之中,而泥土也渐渐成了墨血色。虽有许多的尸体被护城河冲走,但城墙之下了也叠了数层尸体。多数还在哀号嘶吼的将士,痛苦的声响不断在幽冷的天空之徘徊。一时之间,天地一片寂静!
公孙瓒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这是他的敌人!而敌人,是没有什么可以怜悯了。但是刘虞却是一个文人,虽也有处死过数个杀人劫财的贼寇,但是眼前残酷嗜血的景象,却远远超过了他的意料。死去的将士痛苦的模样,实在惨不忍睹。至今,将士们哀号之声,还不断在自己的耳边徘徊。
西风如刀,猛烈的切割着刘虞的肌肤,但是刘虞的脸上却是满头大汗。
在刘虞的心中,自己手持十万余大军,而公孙瓒只有三万大军,只要不犯决定性的错误,定能一举攻占北平郡,消灭逆贼公孙瓒。在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就算不能立刻攻占敌军,也能让敌军士气尽堕。但眼前的景象:敌军冷冽的面庞,公孙瓒漠视的眼神,与其果断的决定,却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
十万将士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在冷冽的寒风中,只有紧蹙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在漫长的窒息声中,偏离南方的将士,隐隐的感觉到雷声从南边传来,脚下的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骑兵!只有骑兵才有这样的气势!而且还为数不少地骑兵!
在刘虞众人向南方瞭望之时,这支庞大的骑兵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清一色白马!无半面迎风而扬的旌旗,但是飞驰而行的三千白马却显示着他的归属——公孙瓒护卫军,白马义从!(又加了一千骑兵)
公孙瓒抢过擂鼓将士的鼓锤,狠狠地砸在鼓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这一声炸雷般的鼓声,让营中城外所有将士的心脏突地跳了一下,紧接着,密集如雨点般的鼓声连绵响起,沉闷的鼓声震碎了寂静肃杀的战场。
刘虞喃喃的道:“难道这就是公孙瓒的精锐之师——白马义从!”
田畴谏道:“主公,此乃是绝佳的时机也。若是能击败这支骑兵,对逆贼公孙瓒,必将是一个定能重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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