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那小子若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能够让伍德那等汉子俯首帖耳,无官无职为他训练人手……”
“那是因为……”
“那日兄弟策划绑票之际,伍德那等好汉子都着了道,偏偏是老哥嘴里的窝囊废竟然逃出生天,这还不算,为了帮老哥报仇雪恨,老子将大王庄附近的草甸烧成火海,这小子竟然躲在了马肚子里,死里逃生!这一切的一切,可不是一个纨绔子弟的窝囊废能办成的!”
“这……那……”
大老黑黑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心中更狠常振邦这个狗贼子,若不是他这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疯子,给白无常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对自己。
“老哥,说不出话来了!”白无常阴阴一笑,从袖子中摸出一柄发着暗青色光芒的匕首抵在了大老黑的脖子上道:“大老黑你这个废物,害的老子惹上这么难对付的家伙,你说老子该怎么收拾你好呢?是用你的脑袋作画好呢?还是将你的狗头挂在墙上辟邪呢?”
大老黑忍不住看了两面五色旗中间的袁大总统一样,才发觉这画是如此的立体,分明是用了颗人头稍作装饰而成,想到这里,冷汗顺着脖子流了下来,刚才还剩下的那一点点的劲儿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他的整个人如滩烂泥般瘫在椅子上。
“哼!”白无常阴阴一笑,将匕首收入袖中,道:“兄弟是个暴脾气,给老哥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老哥不会怪罪吧!”
“不怪,不怪,不怪!”
大老黑连说几个不怪,但内心对白无常却是恐怖极了,即使白无常收回了匕首,他还是没有缓过那股劲儿来。
“这就好!”白无常阴阴地说道:“常振邦这狗贼子老子帮你办了,只要以后的日子里,老哥识时务,听安排,咱们出钱出力,莫说一个常振邦,就是老常家对兄弟来说也是手到擒来地事儿!”
大老黑看了一眼白无常,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站起来,对着白无常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他的背影苍老了许多。
白无常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满意地松了一口气,与他齐名并成为华中双匪的黑风寨主在今天,在此刻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剩下的只有那个不足为惧的粗人大老黑了。
“常振邦谢谢你,我白无常从不会一刀就取人性命,这一次会给你一个痛快的!哈哈……”
接下来的日子白无常忙着收编消化榨取大老黑手上不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无暇他顾,文县一时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风平浪静的局面,街上小商小贩又堆满了街道,男男女女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起来,警备队的巡逻编制也渐渐由中队编制恢复成小队编制。
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但常振邦的日子却不怎么舒坦,无他,今天乃是检查考核的日子。作为警备队总办的赵天宇一身戎装,李世明也精神抖擞,洋洋得意的坐在会议室中。
协办,助理协办簇拥而来,各自就位,泾渭分明形成了三拨人,苏顺的那伙人自然簇拥在伟光正的总办大人身边,赵天宇是红太阳,他们就是向日葵!
距离他们不远的是以于光阴,黄天为首的一拨人若离若合地跟在苏顺等人地下方,距离赵天宇最远的那派人大多是那天晚上跟着高振田提前离席的,不知道现在谁为首,但表现依旧强硬,丝毫没有向赵总办低头的意思,也难怪他们硬气,毕竟这些人都有省厅的关系,完全不惧赵天宇,甚至有的时候赵天宇还得靠着人家去沟通省里来办事。
最后进场的是常振邦为首的外勤人员,都是警备队的中小队长,这些人戎装在身,倒也威风,不过明眼人能一眼看出这些小队长之中有人很硬气,有的却是心惊胆战。
赵天宇看在眼里,心中很是得意,二千大洋就是财大气粗的黄家也得好好考虑一番,老常家虽是有名望的大户,但一时之间也不容易凑到,更何况常振邦并没有找老常家求助,真是个傻瓜,难怪这常振邦早年有疯癫之名,如此看来确实不假,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伍德那个混蛋会帮他,现在看来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鬼把戏,等自己将警备队安插进足够的沙子之后,不妨常振邦依旧做大队长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像他这等懦弱之人,比起别人更好对付!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常振邦必须死,谁让他得罪了段红晨那个狗崽子,总不能为了一个无缘无故的家伙葬送了自己的红顶子吧。
“诸君!”
赵天宇威严的扫视了周围一圈之后,颇具威严的说道:“我等身为警备人员,自当守土有责,护民有方,可是临河白无常那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竟于数日之前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掠夺民众,政府脸面丧失殆尽,我等公职人员沦为笑柄!这是对我警备人员的极大侮辱,知事大人忧心忡忡,现令我警备队在两个月的时间内捉拿白无常归案,逾期不归,警备队从上到下一律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刚才还鸦雀无声的大厅顿时如沸水入油一般,炸裂开来,常振邦的那些中小队长也是议论纷纷在下面各抒己见,不过他这个大队长索性闭目养神,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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