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百川带来两辆汽车,他与常振邦诸位军官乘了一辆车,另一辆则带着牛红云等人去了他名下的一处别院。十几分钟过后,常振邦一行抵达望海春,还没下车,霍华德便赶过来,为他们开了车门,趁人不注意,他将常振邦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常老弟你们抢了女人走,督军并不怪罪,不过那些军官们可是对你们的行径很是不满。你们还是小心为妙!”
常振邦不漏声色拿出一张五十块的银票递到霍华德手中,谁知道霍华德非但不收还将银票在大庭广众之下塞了回去,怒气冲冲地走了,楼上众军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大声嘲弄起来。
“老弟这是?”钱德发有些不解,这给人钱财的事儿怎么惹来那个军需官如此大的反应,怎么看也不应该这样做啊。
一个过来伺候他们的小兵小声地说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咱们霍华德大人有两怪,一怪只吃白米饭,二怪便是恨财不爱钱,还望诸位大人多担待。”连普通的士兵都来为霍华德说软话,看来此人还是有些门道,绝不是这两怪能够概况的。
想到这里常振邦便将那张五十块的银票丢给了这个小兵,小兵大喜过望,练练作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看得张友能只瞪眼,心说我的好表哥啊,你们这些官老爷带着小娘们一个个风流快活去了,只丢下俺老张在这里受了一肚子的气,怎么着表哥也得意思意思吧!怎么一来就便宜了这个小兔崽子,这还有天理吗~!
张友能红着眼睛也来到常振邦身边,道:“表哥,班上的学习计划是今天晚上去梦巴黎交心,谁知道来了个东瀛人跟着督军和赵参谋叽叽歪歪了半天,将晚上快乐的交心变为了狗娘养的上课,真是他娘的,咱们中国人的事用得着他东瀛人管?只要表哥愿意,小弟……”
常振邦思索着进了望海春,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张友能,颇为严肃地说道:“如今东瀛人比我们富强,他们愿意做我们的老师,这是一件好事!”
张友能被他吓了一跳,忙退了几步,再次跟了上去,道:“听陈副官说,这些家伙都是武大郎种儿,当初要不是托了西门庆和潘金莲的福,东瀛……”
常振邦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人明明机灵聪慧不必旁人差,为什么好的不喜欢,偏偏就喜欢这些没根没据谣言,只图的一时嘴上快活,于国于民当真半点用处也没有。真是一副老大帝国日暮西山之景。但国情如此,民情如此,也不好太过责备张友能,只得让他眉飞色舞地将武大郎的建国历史,文武教化说完。
待他说完,常振邦也到了五楼教师门口,这里面仿佛一道鸿沟隔离了张友能和常振邦,是他身份所不能到达的地方。
“友能啊,武大郎是宋徽宗时代的人。东瀛人在汉朝就已经达到过中国了。”说完,两边兵士拉开大门,常振邦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
教室中鸦雀无声,师长,旅长,团长们纷纷向常振邦投来标枪一般的眼光,却没有起身过来找麻烦,就连华中土皇帝的毕泽华也做出一副乖学生的神情,坐在主席台的下方。常振邦不由得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个东瀛人,光凭着名声便压制住了这些骄兵悍将!接踵而来的钱德发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对这个即将到来的东瀛人感到好奇。
此时的教室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常振邦却能感受到这隐藏在寂静之下的人心浮动,突然他感到了一阵泰山压顶一般的严寒袭来,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接着只听得门外的大门慢慢地拉开,一位一米七八的健壮老人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步子很小,便是小脚女人也比他走的大,但他的步调很重,每一下都发出沉重的声音,如高山落石一般击中坐在的这些军官的心。让人从心底牲畜一种不得不畏惧却又不甘心畏惧的复杂情感。
此人鹤发童颜,眼大出神有邪光,宛如一只灵猴,若说他眼睛是灵猴,那此人的身躯便是缩小版的金刚,骤然看上去瘦弱无比像干瘦的猴子一般,仔细看确实刚武有力,肉不多却全是肌肉疙瘩,泛着淡色的光芒,这般年纪都能有这幅身骨可见其人年轻之时是何等的空无用力。
一袭和服穿的很是精致,一尘不染的清洁让人看不出到底穿了多久,还有那因为长年累月都如此打扮而形成的褶子如沟壑一般清晰,除此之外这身和服几乎没有任何褶皱的地方。腰上有一把精致的折扇,更是增添了不少文气。
此人看上去能文能武到是个厉害的角色,他日为敌怕是少不得要吃些此人的苦头了。常振邦暗暗叫到。
待这个人一登上主席台,赵元任便向毕泽华使了个眼色,谁知道此君已完全被东瀛老人震慑住了,毫无动静,赵元任只得叹了口气,起身来到主席台下,对着老人轻轻鞠躬为礼,转身对着众人正色道:“今天侥幸请来青木建次先生为我等演讲教学,实在是我等之幸,华中之幸,还请大家热烈欢迎!”
众人无动于衷,常振邦自当鼓掌捧场,然而整个教室并不止他一人鼓掌,还有一阵掌声从前面传来,常振邦用眼望去,正式浊世佳公子唐百川!两人一左一右的掌声惊动了其他军官,众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使劲儿拍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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