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来,常振邦,张友华,张友能三个人已经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地出了文县,朝着常家村奔去,不知道为什么这这一次回家,常振邦的心情有了很大的变化,过去他自东瀛留学归来觉得整个社会便是一座巨大无比的牢笼,而常家大院却是座牢笼之中的牢笼,限制了他的翅膀,捆绑了他的思想,到处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否则他也不会毅然决然地为了一个警备队长的位置离开这里。
如今却是另一番感受了,从来没有觉得这乡下的天空是这么的浅蓝深邃,这乡间的小路是这般的舒缓,清爽的感觉从两边树林草叶之间的露水之中传来,这或许便是家吧!只是为什么以前二十多年的时光中从来没有这般强烈的感受过呢?
或许是心境不一样了吧!
更重要的却是位置不一样了!
原来他是常大公子,常老爷的儿子,诗书人家的子孙。一举一动代表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德高望重的老常家。于重重封建礼数的压迫下的奴才,怎么能不让他感受到压抑和绝望呢?
如今的常振邦却是守卫文县的团长,于闹市之中击毙大老黑的好汉,战场上击杀白无常的英雄,方圆十几里谁不知道他的大名,他终于从一介常家子孙的名单之中脱颖而出成了常振邦常大团长。
昔日提起常家大院才能有机会提到他这个常老财的儿子,现在提起他常振邦人们才有机会提起常家大院。
从压抑的镣铐变为荣耀的勋章,这个过程便是一切改变的源头。
一旁的张友能趾高气昂对着自己的哥哥说着她在洛阴的见闻,尤其是哪段望海春常团长智断官兵安,更是扯开了嗓门大声大笑地说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张友能在这之中所起到的作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张友能也是堂堂上尉军官了。至于一旁比他高一个军衔的张友华少校却是低着头,一路无语生怕别人认出来他来。
张友能高声说道:“表哥,等南下剿灭孙猴子了,你怎么着也得升为旅长了吧!说不定就是堂堂镇守使了!”
常振邦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托冯国璋将军的福,升旅长还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要剿灭了孙猴子,不是一个冯国璋将军不行,便是袁大总统御驾亲征也够呛!”
张友能不服气地说道:“表哥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咱们自己的威风,他孙猴子算什么,靠着一张嘴胡乱凤冠许愿的东西,真要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练练的话,绝对不是冯国璋将军的对手!”
“我不是说冯国璋将军不能击败孙猴子的叛军!”常振邦说道:“怕就怕让孙猴子跑了,只要他那一张嘴巴还能说话,这南方的叛乱就不能平息!”
“孙猴子有这么厉害吗?”张友能有些不服气的说道“等老子拿了他的脑袋,一定将他舌头拉出来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沉默不言的张友华却突然插了进来,说道:“平均地权,耕者有其田,节制资本,天下为公!”
“什么?”张友能一愣,完全搞不明白张友华说的这些词,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常振邦桌有深意地看了张友华一眼,道:“这些你从谁那里听说的!”
张友华说道:“最近总有一些不知所谓的人发一些这种东西,我看了看,觉得说的也挺好!只是……只是又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劲!”
张友能看这两个人言谈之中大有深意,更重要的这种谈话完全将自己撇开了,这哪里行啊,他马上插入道:“老哥,你不是最讨厌说文写字吗?这才多久啊,你竟然成了酸秀才啊!”
张友华道:“哪有什么,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大老粗的吕蒙都能干死关羽,何况我张友华也并不比那些大老粗差多少!”
“有志气!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常振邦听了很是高兴,随之笑着问道:“这些道理是谁给你说的!这个老师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张友华听了美滋滋地说道:“这都是刘少华刘兄弟告诉我的,他还说若只要平均了地权,每个老百姓都有自己的田种,这样家家只要努力种地。就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服穿了,到了那个时候在废掉工商业,不让那些有钱人为非作歹,这天下就太平了!”
“这个想法真好!”张友能也有些羡慕,随机想到若人人都有饭吃,人人有衣服穿了,也不让挣钱了,这人与人之间怕都一个样了,那怎么能显出他张友能的厉害啊,想到这里他又觉得现在生活的很不错了,衣食无缺,出人头地,现在就很风光,若真的被人平均地权了那日子还真没法过了。可是这种事情好做不好说!
常振邦看了一眼张友能,在他窘迫的表情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微微一笑对张友华说道:“这个想法很好!尤其是那些穷人来说很不错,但是大家可千万别生孩子别生病啊!”
“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生老病死不是人间常态吗?”张友华一脸懵逼的说道。
常振邦嘿嘿一笑道:“人人都有田地了,想必人人家中都有余粮,但人人有的东西就不值钱了。你生六个孩子比生五个孩子的生活肯定不一样!多了一张口吃饭,孩子吃不饱就得生病,生病要花钱,治不好就得死,死了也要花钱,等你老了干不了活了,也得花钱养着吧。这钱从哪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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