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祠堂中出来,转眼便到了中午,张友华,张友能不是外人,常老爷自然也得管饭,不过大战在即,这两个人也是归心似箭,便推脱了常家父子的盛情邀请,有管家常四从旁门送出,跨上了吃饱喝足的高头大马,扬鞭而去。
没了外人,这顿饭便从客厅搬到了老太爷的床边,两个灵巧的丫鬟,搀扶着老太爷,一个喂饭,一个帮着翻译,倒也让常振邦勉强能够和太爷沟通,今天老太爷显得格外的高兴,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忙坏了帮着翻译的丫鬟,好多一边吃饭一边嘟囔的她根本就听不清楚。也愁怀了帮着喂饭的丫鬟,稍不留意这饭便喂了太爷的马褂长衫。总之太爷精神很好,对常振邦光宗耀祖的行径感到满意,想到了他在常振邦这个年龄所干得洋务活动,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常家就是这个种儿!
老太爷东一句,西一句正聊得开心之时,管家常四悄悄溜到常老爷身边耳语了几句,常老爷显得很是高兴。忙对着太爷说道:“老陈家的闺女前来道喜了,爹你要不要看看!”
这老陈家的闺女便是当初和常振邦定下亲事的陈秀丽小姐,不过常振邦私下退亲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并不是这些日子没和陈老爷打过交道,只不过人家避而不谈。常老爷也就无从而知了,就算陈家下人们私下流传的退亲之事,也没让常老爷当回事,毕竟当初常振邦疯癫之名四里八乡的都知道,这退亲之事也早就有了。
常太爷高兴地嘟囔了几句,丫鬟还没说话,他又狠狠地点点头,生怕常家父子不知道他的意思。常振邦却是一脸生硬的笑容,心中有苦说出来,谁都知道纸包不住火,可是谁都希望这火来的越晚越好,最后在是没火的时候着了才好呢。
常老爷并不糊涂,只是有些事他懂得隐忍,从他小祠堂中的表现就可以知道了。常振邦脸上表情的变化怎么能瞒得过他,所谓知子莫若父,他冷冷地说道:“振邦你和秀丽这门亲事是我和你太爷定下的,前几年你不如意的时候,老陈家就算对你再不满意也认了。现在你当官了,富贵了,却也不能忘本,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了,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是光杆司令,秀丽这门亲事你都得认下,无论多好的女子,秀丽都是你的大房,我结合你太爷只认秀丽一个人!”
旁边的老太爷也跟着点头,吱吱呜呜的说了半天,那样子看来也是很赞同常老爷的话语,常振邦身上却是汗流直下,脸上挂着生硬的笑容点点头,很是心虚地说道:“怎么可能那?老爹你多心了!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啊!”
“就是知道你才会这样说!”常老爷说道:“知子莫若父,那个东瀛女子你最好给我彻彻底底地忘了!我不希望你心里还惦记着他,这对你,对秀丽都不是好事!”
一提起这个东瀛女子,常振邦不免有些惆怅,当初你侬我侬,海誓山盟到头来只有信的人才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春、梦,只有忘不了的人才会受伤。
啪~!
脑门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常振邦这才从惆怅之中回味过来,将砸在脑门上的筷子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苦笑着说道:“很痛的!”
常老爷接过筷子,冷冷地说道:“知道痛就好了,就怕不知道痛!”
不一会儿,陈秀丽小姐便在常四叔的引领下姗姗而来。
今日的她当真不负秀丽之名,不说婀娜多姿,长相动人,便是她头上戴的,身上穿的,手里拿的,脚下踩得无不精巧合体,当真是文县一只花,春光满华中。
常老爷见到她之后,很是高兴,哈哈大笑着迎了过去说道:“陈家侄女你来怎么不说一声啊,看伯伯这里也没怎么好好准备一份的!”
陈秀丽微微一笑,周围的下人不觉得看痴了,她似乎习惯了这种姿态,丝毫不介意反而有些小得意,这些看在常老爷眼里不免有些不高兴,不过她却挽着常老爷的手甜甜地淡淡地说道:“大学刚刚放假了,侄女一刚到文县还没回家就到了您这里,你可不能嫌弃侄女冒昧啊!”
“怎么会啊!伯伯高兴还来不及呢!”常老爷很是高兴地说道,转身要将她请进太爷的房间,陈秀丽迟疑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踩进了太爷的大门,一进大门,她便给常太爷行了一个万福,在太爷高兴地眼神注视下,缓缓地坐在了常振邦的身边,道:“振邦哥哥,好久不见了。”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陈秀丽这般和气懂事,常振邦很是感激,无奈心虚的很,总是感到有些不自在。
陈秀丽一坐下,管家常四叔就让人收拾起桌子上的剩饭残羹,马上又重开席面,菜色比刚才准备的还要精致清淡,不过常家爷孙三人都吃过了,陈秀丽也不是来吃饭的,几个人说说笑笑倒也快活,只不过苦了心虚的常振邦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待常太爷有些困顿之后,常老爷便将陈秀丽请到大厅。
宾主落座之后,常老爷微微一笑道:“侄女今日里功课如何?”
陈秀丽洋洋得意地说道:“共和了,大学里的课程也精彩了许多,侄女在西洋画课上可是到了齐大人的头名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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