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口是“江西水上北大门”,水运十分发达,是江西唯一一个可以通江达海之地,沿长江,可上行武汉、重庆,下达南京、上海。沿鄱阳湖,可通往南昌、吉安、赣州。素有“江湖锁钥,三省通衢”;“鞋山镇鄱湖,双钟胜帝都”之美称。
新港乃是湖口第一重镇,有赣匪军大将刘世发镇守,他是李烈钧心腹爱将刘世均的亲弟弟,本来刘世均带领十二个营的兵力镇守九江城,中途却分出六个营分别由林虎,刘世发带到了新港,可见赣西匪徒对新港的重视,不过前不久这赣匪军悍将林虎带着三个营的兵力占了沙河镇,便将偌大的新港便交给了刘世发。
这刘世发基于哥哥的关照成为赣军大将,虽说本事比不得林虎强悍,但有一项优点,便是十分听话,做事严谨,让他每夜查营,便每夜查营,风雨不落,在军纪方面,尤为严格,便是自己犯了,也照打不误,所以此人虽然屡次被那些科班出身的赣匪军官刁难却深得军心,将士之用命,在赣匪军中确实数一数二,李烈钧能将新港交给他也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
这一日刘世发正在营中读书,忽报沙河镇守将林宝求见。
刘世发很是吃惊,心想这林虎之强悍,在赣军之中无出其二,比之自己哥哥刘世均有过之而无不及,前两日那边探子来报,说是华中军前部已经和林虎的三个营在沙河镇展开交战,算来已经失败一天一夜了,这此次华中军来的虽不能说是酒囊饭袋,但终归是二流守军为主,绝不可能是林虎的对手,便是那李纯的北洋军不也是在林虎手里吃了败仗,失了沙河镇,所以他对于林宝的到来感到很是吃惊。
随着一声“传!”林宝急匆匆的来到刘世发面前,二话不说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更是闹得刘世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忙说道:“林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疼哭?”
林宝这才仰起头,满脸泪水,十分痛心的说道:“启禀刘大人,昨日北洋军打着华中军的旗号由李纯亲自带着三个团共计十一个营的兵力猛攻沙河镇,林虎将军仗着先前在沙河镇布置的防御工程,与之鏖战!”
“那现在战况如何?”刘世发关心的问道。
一提起这茬儿,林宝又是一顿嚎啕大哭,道:“林将军还在负隅顽抗,但终究寡不敌众,败亡在即,所以特差卑职带着半营伤兵前来恳请大人江湖救急!若大人见死不救,林将军便与沙河镇共存亡,卑职这就告辞带着那一营伤兵败将誓与北洋军决一死战!”
刘世发大惊,他从昨晚逃回来的兵员百姓口里知道林虎这一仗不好打,只是没想到战事竟然到了如此紧张急迫的境地,这林宝是林虎的族弟,也是林虎手下爱将,林虎待他比亲弟弟还亲,林虎能拍他来求援,可见战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他忙放下手中书卷,将手中三营人马尽数点起,只留下林宝手中一营守护这新港,以刘世发的打算,他这三营人马若能救得了林虎,守得住沙河镇自然是好,若是救不了,最起码能就出林虎返回新港也是好的。主意拿定之后刘世发便带着三营人马出了新港,一路之上轻车简从倒也迅速。
不过他想的虽好,却还是不明白人心险恶,他前脚刚出了新港,林宝便名正言顺的接管了新港的防御,将所有的大炮对准了刘世发之后,万炮齐发,打了个刘世发猝手不及,这三营人马被这来自背后来炮弹打得落花流水,不到半个小时,便死伤了将近一半有余。
“林宝,我干你板板的祖宗!”回过味来的刘世发破口大骂,不过他也知道就算骂出了神仙,也于事无补,只得让三营人马迅速撤离新港大炮轰炸范围之内。这一清算下来,三营人马只剩下不到一个营的兵力,心疼地刘世发流下了泪水。
“报!”先前派过去的探子说道:“大人,一支敌军从沙河镇方向我军杀来!敌军人数超过一个旅团,并配有多门重炮!”
“什么!”李世发大吃一惊,像是配合着他的吃惊,一枚炮弹落到了他不远处的地方,之间轰然一声,一颗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树轰然折断。众军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毫无士气!其实也不怪他们,这前后都有大炮唯独他们这血肉之躯夹在中间,当真可怜。
就在刘世发感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突然一匹黑骏马载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飞奔而来,此人到了刘世发面前,立即收紧辔头,待黑骏马停下脚步之后,年轻人便下马来到刘世发面前,拱手道:“请问三营统帅刘世发刘大人是哪位?”
刘世发叹了口气,道:“我就是!”
年轻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了刘世发道:“刘大人,这是我军统帅常振邦常大人给大人的劝降书!还请大人拜读!”
刘世发伸手接过劝降书,打开里面却是一张白纸,是一张连一个墨点都没有的白纸,刘世发忍不住苦笑起来,将白纸给部下军官们传阅了一圈。
这些军官在背腹受敌之时,士气低落,渐生投降之心,可是这一张白纸传来,却一下子激怒了这些军官,这些军官愤怒的吼道:“我赣军虽败,但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常振邦是什么东西,劝降书上尽无一文,难道我们就没有一战之力吗?还请刘大人下令,带着兄弟们打回新港!就算夺不会新港,兄弟们死了也战死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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