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振邦出了唐百川的大帐,并没有径直回到九江城,而是去了德安,没错就是周德发大军驻扎的德安,此时天色依然黑成一片,常振邦找了家旅店暂且住下,老实说这件旅店的生意并不太好,几乎没什么人住,所以很早就关门了,若不是常振邦不要命的敲门,吵醒了一个守夜的小伙计为他开了门,否则他这一晚上就得去警备队过夜了。
小伙计打着哈切为他开了门,常振邦抛下一枚银元道:“上等客房,弄点儿热水,若是有好酒好菜不妨也上一些!”小伙计苦笑道:“爷,你是不知道,咱们江西本是个好地方,自从来了李督军,什么买卖都比不上棺材铺了!咱这小店也是百年老店了,从咸丰爷那一辈起,便是咱们德安最好的旅店,全天都不关门,厨子十二个时辰候着,可不像现在这般冷冷清清,三天都看不到两个人,厨子早就回家抱媳妇去了。他们这些有手艺的还不是最惨的,像小人这样的,就靠着诸位大爷赏钱度日,可是李督军来了之后,三个月没收到一文钱了,当真可怜!”
常振邦感叹着说道:“这李督军也真能造孽!”
“可不是吗!”小伙计应和着为常振邦拿来一壶热水,道:“爷,你先委屈点,实在不行了,喝点热水,明天一早厨子开了工,小的就给你送吃的来。”
常振邦微微一笑道:“那就麻烦效果小哥了!”小伙计帮常振邦点上蜡烛,道:“爷还有什么吩咐,就到下面找小的!”说着大着哈切便下了楼。‘
常振邦突然将他叫了回来,道:“你这里可有纸笔?不妨拿上来,我写点东西!”
小伙计不一会儿便将纸笔为常振邦送来,常振邦笔走游龙写了一张条子,递给了小伙计的同时给他手里放了三块大洋,道:“老弟知道华中军的大营吧!麻烦老弟帮我送风书信过去,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的天啊,爷你当真客气了,给小的一块大洋就够了!三块实在太多了。”小伙计一脸惶恐,看来在他眼里三块大洋着实不小,常振邦也没有将赏钱收回来的习惯,便说道:“剩下的钱从外面打点好酒好菜吧!若是不够再找我要好了!”
小伙计兴奋的点点头,忙一溜烟儿出了旅店,照着军营方向而去,不多会儿功夫,小伙计便奔了回来,不过他并非一个人回来的,还带来了钱德发,李志忠两个人。
钱德发上了楼,见了常振邦,哈哈大笑着上去一个熊抱,常振邦也笑着将这两个人邀请进房间之内,小伙计儿相当有眼力见儿,马上让熟悉的酒店送来了一桌酒席。待酒席预备完毕之后便关上门悄悄下楼去了。
众人宾主落座之后,钱德发哈哈大笑着端起酒壶为常振邦,李志忠两兄弟倒上,常振邦忙站起来谦让了一番,钱德发却说道:“老七你真能耐,就用一个团的兵力打沙河,占新港,取九江当真给咱爷们长脸,老哥哥无以为敬,先走了这圈儿!”说着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扬脖子一饮而尽倒也是他的风格。常振邦,李志忠两人只得也跟着将酒喝光。
李志忠站起来为常振邦倒了一杯酒,道:“老七你如今身份显赫,却也还记得咱们这些老兄弟,哥哥我是又感动又惭愧!哥哥我也敬你一杯。”
常振邦忙将手中酒水喝干,道:“咱们兄弟义结金兰,生死与共,这小小的九江镇守使哪里比得过咱们兄弟之间的轻易。”
李志忠伸手拍了拍常振邦的肩膀,感叹道:“老七你是个重感情的人,可是你该出现在这德安城中,太危险了!”
钱德发不以为然得说道:“老六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子能来德安看咱们弟兄,这是多大的轻易,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你不说出去,我不说出去,还有谁知道老七在这德安城中?”
李志忠看了钱德发一眼,很是气愤,却又低下了头,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什么也没说便一个人喝了下去。
常振邦笑着说道:“六哥也是担心我,并没有变得什么意思,大哥也不必这样啊!”说着拉起李志忠的手,将一杯酒递过去,说道:“六哥咱们两个人一并敬大哥一杯酒。”
李志忠站起来接过常振邦的酒水,两个人一同敬了钱德发一杯酒。
钱德发高兴地喝了下去,说道:“老六如今你是身居高位,又握有重病,不知道能不能帮大哥一件事。”
常振邦淡淡地一笑道:“大哥有事吩咐,小弟自当从命!”
“好!这才是我钱德发的兄弟!”钱德发忍不住高兴地拍着桌子吼道:“老六还不倒酒!”
李志忠忙站起来再次为三人将酒水倒满。
“老七,实不相瞒,哥哥想干掉周德发,接管了这第一军!”钱德发凑到常振邦身边,低声说道:“哥哥如今得了贵人相助,若能接管了第一军,就能一举干掉毕泽华那个老狗,将华中变成咱们的天下!”
常振邦听了有些愕然,当真这些事他已经从唐百川口中知道了,但是没想到钱德发竟然这么不隐蔽地说了出来,让常振邦更是担心老哥哥以后的遭遇了。想到这里常振邦忙在钱德发耳边说道:“老哥哥,实话告诉兄弟,这件事你都给那些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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