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常老爷陪着冯国璋,将九江大好的风光几乎都游玩了一遍。两个人就像事先商量好的一般,绝口不提公务儿孙整日嘻嘻哈哈畅游起来,别看常老爷虽然是第一次到九江,可是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如数家珍就仿佛少小离家老大回一般,这冯国璋倒也不含糊,张口湖光山色,闭口特色小吃,当真是一副优容而游的景象。直到冯国璋临走之时,远在南昌的江西督军李纯才收到了冯国璋出现在九江的消息,随后带着干儿子文和急匆匆地赶到九江镇守使衙门钱,求见了冯国璋。
冯国璋和李纯这两个人都是袁大总统的北洋嫡系和信服亲信,都是掌管一省军政大权的督军大人,但无论是从军资历,个人声望还是在袁大总统心中的地位,李纯远远不是冯国璋的对手,更何况直隶督军是所有督军中身份最高的一位。总管直隶的军民政务。而由于直隶省地处京畿要地,因此直隶督军也被称为督军之首,是仅次于陆军总长的要职。
或许是鉴于冯国璋微服出游的名义,这一次李纯的到来没有大张旗鼓的张罗,就是一身便装,在干儿子文和的陪伴下,还有一个司机上了车就往九江这边赶,还真的说这别克汽车就是比马车快,李纯直觉得打了个盹儿时间就到了九江,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到了九江镇守使衙门前面,常振邦接到马弁送来的消息之后,忙迎了出来,道:“下官不知道李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文和从李纯后面探过脑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常大人说的哪里话,你这么大的面子,都能请动的冯大人,说恕罪的应该是我和干爹才是。”
常振邦苦笑道:“文和兄见笑了,冯大人来九江微服游玩,下官怎么敢打扰了冯大人的清净?还请督军大人见谅。”
文和冷哼一声,道:“常大人,文和有句话要说,你可千万别介意!”
常振邦看了一眼李纯,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并不是很在意文和与自己的交流,便说道:“还请文和兄赐教!”
文和道:“常大人做的是江西的官,不是他直隶的官,那头轻哪头重大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常振邦把脸一沉,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文和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连这个道理都忘了,难道要学那孙猴子造反不成!”
文和一愣,忙躲在了李纯伸手,拉着他袖子,气愤的说道:“常振邦你……你竟敢口吐狂言,污蔑于我!干爹你可要为我做主!”
李纯这才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常振邦一眼,道:“常振邦你给老子讲话说清楚,文和我儿什么时候要学那孙猴子造反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官就上表袁大总统,追究你污蔑朝廷命官之罪!”
常振邦不卑不亢道:“我常振邦乃是华中文县人,世受国恩,朝廷委常某人为九江镇守一职,文和却说我是江西的官,不是他直隶的官,难道朝廷权威当真出不了直隶?还是李督军您在江西的权威大过了袁大总统?下官愚昧,不理解到底是袁大总统大还是李上将军大,还请文和兄给在常某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过是一句说惯了的俗话而已,这小子竟然敢上纲上线,问出了袁大总统大还是李督军大这样混账的问题,李纯恨不得掐死常振邦的心都有了。李纯尴尬地要死,这无论说什么,只要被那有心人传到中南海,别看自己现在是威风凛凛的督军,袁大总统一句话,自己要么成为叛逆被众人打倒在地再踩上几脚永世不得翻身,要么被罢官免职带去北京喝茶。当真尴尬的要死。
“小孩子抄家,将大人弄出来干什么,真是不懂一点规矩。”
冯国璋恰好出现在常振邦的身后,轻轻地说道,李纯忙笑着说道:“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懂事,东扯西扯的就会给大人添麻烦!冯大哥,好久不见了,小弟李纯给您请安了。”说着还真要给冯国璋弯腰行礼。冯国璋脸上微微一笑,大步走过去,一把拉起李纯道:“李纯老弟好久不见了,还是这般精神飒飒,老哥和你一比,可真是老多了。”
李纯听了很是受用,这直隶都督的名头虽大,但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办事,动辄都要看袁老大的脸色行事,那像他李纯在江西这么个地方当个土皇上来的舒服,有的时候甚至在想别看袁老大一时风光无二,可是他老人家未必有自己舒服。不过他在冯国璋面前还是很谦虚地说道:“冯老哥你真会说笑话,南京之战冯大哥智勇双全,那英勇的名声吹到小弟的南昌都能将房子刮走了,冯大哥这样还能说自己老,小弟当真要告老怀乡吗?”
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镇守使衙门的客厅,常振邦让人上了茶水之后,便像文和一般乖乖地站在了冯国璋的身后,像极了孝顺子孙。
文和刚才刁难他不成反出了丑,内心之中这个恨意就别说了,不过看到常振邦有冯国璋撑腰,也只要咽下这口恶气,等有机会再让对方好看。
“冯老哥既然来了江西,怎么着也得到小弟哪里走走坐坐才好啊。这要是让段祺瑞那帮哥哥们知道还不得骂死小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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