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盼望着,腊月十一终于过去了,迎来了腊月十二的子时,天色虽然依旧阴沉,但军营中的军官们却安奈不住内心的煎熬,一点点灯光如漫天繁星般亮起,预定的新衣服还没有送来,小伙子们便一个个哈气连天却又精神抖擞地洗起了澡来,稳重的烧开了热水,心急的打来冷水直接往身上泼去,洗衣皂更是不要钱地往身上擦去,一道道的白色油脂一样的痕迹,分不清是肥皂分子还是擦洗之时留下的痕迹。
军官们的狂躁的热情让不少睡梦中的兵士惊醒,兵士们怀中嫉妒羡慕恨的心情,大大咧咧的骂了起来。骂过之后才发现军营之中已经无处安静的能让他们睡个回笼觉了,只得三五一伙儿以营帐为单位说起了黄色笑话,李世发所属的军法处兵士根本无法弹压住任何一头,军官们那兴奋地样子就是爱顿板子也无法遏制他们内心的狂喜,再说了总不能新郎官们被人抬上去成亲吧,军官既然不受制约了,那兵士们更是弹压不住了,李世发早就预感到了这种场景,和华中天约谈了这些军官很多次,让他们注意影响,可是这些小子们的心早就不跑到女孩子那边了,将约束军纪的事情早早地抛到了爪哇国。
眼瞅着兵士们无法制约了,唯恐被人钻了空子,将好事办成坏事的常振邦马上批准了李世发的要求,让赵老四带着大清洗后的警备队进入了军营的防范范围之内,并在军营的四周三四里地的地方拉开了四道警戒线,这些提前就通过报纸,布告等方式宣布了出去,倒也没激起多少民愤,甚至还有不少民众想法设法混进来想要看看热闹,却一一被荷枪实弹的警备队开枪示警吓退了,当然也有胆大的,认为大喜的日子,这些狗腿子不敢杀人,这样豪气的汉子,警备队还是很尊敬的,特意为他们树立了几根高高的杆子,直接将他们的脑袋卸下来挂在了警戒线处,这样下来才真的吓退不少闲杂人等。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破东方鱼肚白,漏出金子一般的太阳,几十辆大车或从镇守使衙门赶来,或从四面八方赶来,车上一水的新娘子,都盖着厚厚的红盖头,穿着厚厚的凤冠霞帔,就算是朝夕相处的亲姐妹也无法从外面分出她们是谁?只得靠着红盖头上面写的名字来分辨。待赵先生检查完毕,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后,才带着几十辆大车到了军营东边的警戒线,出示了相关的凭证之后,才被这些警备队恨恨放行,几乎与此同时几十辆大车的美酒菜蔬进入了西面的警戒线,带队的人是刘芬,陆天一,陆天一是陆家的信任管家,三叔的侄子,现在也是军需处专门负责进酒的少尉军官了。他们都是正儿八经儿的军官,警备队也没有为难他们,留下了几坛子酒喝一些酒菜之后一手一挥就直接放行了。
东边得警戒线待新娘子和赵先生过去之后,就冷清下来了,西边的警戒线却是流水一般的进进出出,不过每次都是陆天一和刘芬亲自带队,这是常振邦特别要求的,两个人自然无所谓了,不过九江军是一个师级编制,所需酒菜极多,而且兵士们都知道怎么回事,早饭端上来也没怎么吃,都留着肚子翘首期盼着在婚宴上好好地大吃大喝,所以这运送酒菜的车子来来回回好几趟,几乎将九江市场上的菜都买光了,当然军中的伙夫干活比较糙,刘芬叫来的几个厨子又帮不上忙,被这些伙夫轰了出来,值得去酒楼中定下几桌特色菜肴,密封保温运到军营之中。
北边的警戒线处则由赵老四,张小六亲自镇守,这里是那些受邀宾客们进场的地方,这些人都是九江城中有头有脸又在常振邦面前表现良好的士绅名流,往日里他们一个个牛气十足,跺跺脚都能让九江城晃三晃的人物,如今却让这些警备队排队检查才能通过,故而一个个脸上显得很不耐烦,尤其是他们身边的那些小妖精一般的女人,更是抱怨个不通,赵老四双眼一瞪,如灯泡那么大,再加上他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这些小妖精们一个个吓得躲在了各自老男人的身后,张小六则笑眯眯地和这些士绅们说这话,他原来是常振邦身边的马弁头目,不少人倒是认识,常振邦派他来,显得对这些士绅们很是重视,这在无形之中消磨了这些人心中的怒气,再加上他原本的踏实温和,这些绅士们倒也好说话起来,不一会儿,士绅们便过去大半。
赵老四道:“小六,这人进去的差不多了,你先回好好收拾收拾一下,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别耽误了好时候!”
张小六一听这话,脸顿时一红,道:“四哥,这不好吧!”
“干,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赶紧的,别让常别辜负了常小子的一片好意!”赵老四大大咧咧地说道。整个九江军中或许唯有他赵老四敢叫常振邦为小子,不过他为人豪爽。这种简单,随意的性格倒是赢来不少军官的好感和常振邦的信任,所以也没人介意这个。
张小六兴高采烈地朝着谢过之后,牵过马来,翻身上去,一溜烟的跑了,跑到半截又返回来,拿出两小瓶封缸酒松了过去,道:“四哥,这是大人给你的,小弟刚才忘了……”还没等他说完,赵老四抢过酒,挥舞着半圈胳膊狠狠地砸在马身上,军马长叫一声,撒开腿就跑了起来,颠的张小六差点掉下来,引得赵老四和那些警备队的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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