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外面要多热闹便有多热闹,常振邦的书房之中要多冷清便有多冷清,一墙之隔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对于常振邦来说,热闹他并不讨厌,但有三分就足矣了,剩下的七分便给了清净最好,所以外面庆祝他升官发财的炮竹之声似乎都与淡淡他毫无关系。对于他来说除了办公桌子上的公文又明显的多了一倍有余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好处。虽然他渴望着成功,渴望着进一步掌握更大的权利,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权利却让他不得不惊醒起来。
本来应该分着办公的,不过镇守使衙门和浔阳道道尹的衙门既然都在九江之中,再加上道尹衙门经过这些年的战乱和空缺早就变得破旧不堪不能住人了,于是他便让人将呈递给道尹的公文都统统搬到了镇守使衙门之中。
望着这些堆积的如座小山一般的公文,常振邦感到压力倍增,老实说批改这些充满陈词滥调的公文着实不怎么轻松,只要他一松懈,就准有人敢在公文里刷笔杆子卖小聪明,对于这等人,常振邦当真是没有半点法子,只能在公文的下方写几句不轻不重的批语提醒一下而已。
对于道尹衙门送过来的公文,他刚看了几道便头大如牛了,要知道这些公文之中稍有提及地方政绩之事,多是献媚之文,以求能在常振邦的手下继续执掌一县升官发财,对于这些人的底细常振邦还是知道的,大战以前都是革新党人,随着李烈钧逃亡日本,这些人都一水换成了北洋军或和北洋军关系匪浅的士绅恶霸,袁大总统虽然三令五申让战后南方诸省将选派的县长知事送往北京考核,但是那些考核过关的家伙都留在了民政衙门,过着享受县长知事的待遇的养老生活,至于地方上还是这些军头说了算,就像割麦子一样,换了一茬新人而已,只不过文和和李纯的腰包又鼓了一层。
就在常振邦对这些人打伤脑筋之时,陆小竹轻轻地推开书房的大门,如小猫走路一般轻轻地走了过来,趴在常振邦的身上。
常振邦全神贯注地皱着眉头批改着公文,背后突然一沉,还真让他吓得‘啊’了出来,待他转身看到脸上淡淡微笑的陆小竹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伸手便将她从身后抱了过来,道:“小竹,你可是吓死我了。”
陆小竹嘿嘿一笑,道:“官人这官越来越大,胆子却是越来越小啊。”
常振邦轻轻地亲了她的脸蛋一下,感叹道:“自古官场如战场,若想富贵平安唯有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了。”
陆小竹轻轻地拉着常振邦的领子,红着脸撒娇道:“官人,你都好久……好久……了。”
“好久什么了?”常振邦脸上浮现出一阵阵的坏笑。
陆小竹伏在他的肩膀上,呵气如兰,轻轻地说道:“你个坏东西,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想……想要了。”
常振邦听了更是坏笑十足,伸手拦着她的腰,说道:“新官上任忙上加忙,当真是忘了喂饱我的小娇妻了。”
陆小竹脸一红,捏起食指,轻轻地往常振邦的脸上一戳,道:“坏死了你。就知道欺负人家!没一点正经!”
常振邦十分委屈地说道:“明明是你要求的,怎么反而是我不正经了?”
陆小竹不免为之气结道:“都是你不好就是了。”
常振邦见她这般可爱,忍不住轻轻地晃着她,哄道:“好了,是我不好行了吧,等我处理完这些公文包再说好吗?”
陆小竹气鼓鼓地说道:“我不!”
常振邦伏在她耳边道:“要不我们在这里吧!”
陆小竹哄着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又轻轻地点了点头,常振邦嘿嘿一笑伸手就要将她的衣服撕扯了下来,却被陆小竹拦住道:“不要,我自己来吧,被你扯坏了人家怎么出去?”
常振邦看着心爱的美人轻轻脱去了衣服,很是得意,可是得意之中他却有了一点点违和的感觉,以前的小竹似乎并不是这样主动的人啊,在他印象之中她总是很文静,很可人,甚至很羞涩地处理夫妻之间的亲热问题,可是如今却是这般主动,虽然这样的她别有一番味道,可是常振邦的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什么一样。
常振邦看着眼前白净的美人,心里说不出的愉悦和激动,老早就像在书房试试了,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就算明知道陆小竹来之前,已经让王德旺派来的马弁暂时退去了,取而代之的站在门口的是小青和小铃。但是那种刺激的感觉还是一样的。
王德旺和那些马弁竟然擅自离岗,当真是不可原谅,不过又一想,王德旺办事从来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没什么花花肠子,若不是陆小竹,怕是也不敢撤了,不过若是换做陈蝶呢?怕又是另外一种结果吧!
虽然常振邦三令五申不许在九江军中拉帮结派,但成群结队似乎是人类的本能,江西人喜欢和江西人在一起,文县人爱和文县人在一起,就算都是文县人,其中也分为老警备队和守军两个派系,深知人性的常振邦对此也很无奈看,明知道如此,他每次巡视军营之后还是会做出这种注意小集体主义,宗派主义的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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