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幽暗的灯光实在照不亮太多的地方,工场之中脏乱差更是将这幽暗的灯光消磨地更加薄弱,七八个人就着幽暗的灯光洽谈着,但是他们的讨论并不太热情,转眼间就过了剩下,七月的酷暑,八月的高温,在南方算是稀松平常,便是鄱阳湖的晚上也是如此热的让人着实难以忍受,亏这些家伙不趁着稍稍凉快一些,还有心情聚在这里聊天。
“从常振邦接任浔阳道尹之后,将平定道内二十个县的民乱作为行政的中心,副师长华中天更是率领第一旅平定了瑞昌城的民乱,瑞昌城内负责武装起义同志们损失惨重,不过业已撤退到了九江英租界的东瀛领事馆中。”
“很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同志们都平安的撤回来,就保留了革命的火种,等到孙先生正大位后,诸位都是用功之臣。”
“瑞昌城中现在已经收税到了民国六十七年了,在不到一年的日子里,那个狗官竟然反复收税到了这种地步,就算咱们的同志撤了,老百姓揭竿而起的声势还是浩大的,就算常振邦长袖善舞,也要做好将他的第一旅长期驻守瑞昌的准备。”
“据说张友华的第三旅是常振邦嫡系中的嫡系,不过这支常振邦的嫡系部队已经开往湖口,平定民乱去了,如今九江大营之中只剩下了刘世发的第二旅。现在若是发动武装起义的话,一定可以一举将九江城光复,然后兵贵神速光复浔阳道,占领南昌城,宣布江西自立,只要孙先生一归国,真臂高呼,我汉人十三省必定群起而响应,至于十三省外,孙先生业已送给东瀛人了,让这些东瀛人和袁大头拼个你死我活,那就是中华幸甚,我等幸甚!哈哈。”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咱们首当其冲的便是重新组织中华革新党在九江的组织,若是能够在光复九江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一武力夺取九江城怕是有些困难,那常振邦也是从战场上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家伙,打起仗来当真不白给!”
“张大哥,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便算他常振邦是百战名将,如今也是一举将其擒拿的最好时机了!只要参谋的当,九江城光复不在话下!”
幽若的灯光照在那个被称为张大哥的脸上,赫然漏出了张天正的面孔,只见他十分谨慎十分严肃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那人道:“大哥你想啊,如今九江军三分之二的军队去了外地作战,这弹药的耗费量巨大,据我所知九江军需库中的弹药差不多见底了,等到朝廷和南昌的援助也要是十好几天的功夫了,如今整个九江军的弹药已经开始使用咱们场子中的库存了,只要大哥断了他九江军的弹药库存,常振邦便是无牙无爪的老虎,还怕他个球!再说了那执掌第二旅的刘世发是咱们革新党人刘世钧的亲弟弟,只要晓以利害,就算策反了不了这只部队,也可以让他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消极对待,若是发展迅速那么九江城中常振邦所能动用的军队便只剩下守护镇守使衙门的警卫团了,那些人马若是没了子弹也是白给。”
“老弟你的想法很好,可是你忘了九江城中还有警备队呢。算下来也有一个旅团的战斗力。”
“张大哥你想多了,你说那是以前的警备队,现在的警备队内部派系斗得你死我活,总办派和军队派相互扯淡,根本就不足为虑。”
张天正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这样看来此地的革新形式一片大好,只是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呢?”
那人道:“张大哥你是在常振邦身边待的太久了,被他吓住了,其实他算什么东西看,不过是运气好,当初若是刘世钧刘大哥不去东瀛追随孙先生的话,常振邦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天正道:“刘世钧算什么东西,临阵脱逃当真将孙先生的脸都丢尽了,反之这位常镇守使,当真是年少有为,为官为军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若是这样的人能够站在孙先生的麾下,中华革新的步伐可就要快上很多了!”
“张大哥你说这话我可是不同意,那常振邦一个汉人,竟然让一个叫德海的满人做了他的财会总办,当真是数典忘祖,咱们这么多的汉人难道就每一个入他法眼的!我看他也是满人余孽!这等人就该千刀万剐,若是收入革新队伍之中,难免又是一个袁世凯!所以我不同意反正他。”
“我也是,常振邦和黎元洪大人不一样,他是沾满革新志士鲜血的刽子手,腊月十五那一天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同志,将整个九江码头都染红了,所以这种人只能枭首示众。”
“可是此人深得民心军心,若是杀他怕是激起民愤吧!”
“这些没有勇气站出来跟着孙先生革新的屁民,怕他们干什么,若是敢说闲话,光复之后杀全他家!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挡时代的车轮!”
“你这样做和北洋妖孽又有什么区别呢!就知道杀杀杀!要知道革新光靠杀是成功不了的!”张天正有些气愤的说道。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么多革新同志死在他的手里,不杀他如何对得起革新同志!”那人争锋相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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