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东边的天空还是灰蒙蒙只有一点点蒙蒙亮的时候,各大报馆的报童便如放出去晨跑的鸽子一般哗啦啦四散而去,高高低低的叫声买声唤醒了沉睡古城,豆浆焦圈的小摊早早地出来,收拾得干净利索准备伺候着各位北京大爷的早???。
“赵大爷,最新的号外,东北张作霖,东南常振邦,保定府曹锟三头会议,你来两份,我也不收你的钱,走的时候让我带几个焦圈走就好了。”
“小兔崽子,做梦呢!你大爷又不识字,要拿玩意儿有鬼用啊,想吃焦圈大子三个一枚,没有给大洋也行,爷不在乎!”卖焦圈的大爷笑骂道,但还是从摊位上翻出半个炸坏的焦圈丢了过去。
小报童笑着伸手将焦圈握在手中,随之丢在嘴里,一边大口咀嚼,一边掏出一大摞报纸递了过去,道:“这是前些日子的旧报纸,您老人家拿去用吧!三头会议期间的报纸估计没那么滞销了。”
赵大爷呵呵一笑,道:“这么紧俏,你当是三国演义啊!”
小报童哈哈一笑,道:“大爷,今天的头条便是双督入京吴佩孚暗下毒手,匹马求援张作霖仗义救人!”
赵大爷一听,忍不???点点头,道:“有意思,小子等没事了,好好给大爷说说!”说完继续忙活手中的活儿计,小报童也蹬蹬蹬地继续高声叫卖,谁想咣当一声,迎面撞上了微服出巡来吃早餐的吴佩孚,吴佩孚身边的马弁当场就铁青了脸色,伸手一巴掌将小报童扇翻在地,伸手一挥,又有两个马弁过来二话不说边将小报童推推搡搡弄到一边,眼瞅着就要一顿好揍,小报童更是吓傻了眼,这四九城的权贵多的随便丢块石头都能滚到权贵脚下,得罪了他们,自己想死的容易一些都难。
吴佩孚是何许人也,怎么能和一个半大孩子一般见识,当即便制止了马弁的胡来,微笑着拉过小报童的手问道:“孩子,多大了,没吓着你吧!”
小报童十分恐惧得睁大了眼睛,眸子中尽是不安的神态,好半天,才咣当一声跪在吴佩孚面前,哀求道:“大爷开恩啊,小的只是个卖报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吧!”
吴佩孚呵呵一笑,俯身将小报童搀扶起来,很温柔得道:“不要怕,不要怕,没事儿,今天有什么新闻,给伯伯说来听听,也卖伯伯一份吧!”
小报童见此人和蔼可亲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嚣张跋扈的权贵,这才缓和了自己的神情,讨好的笑道:“大爷,今天的新闻科真是精彩。”说着便从包了抽出一份报纸送了过去,道:“双督入京吴佩孚暗下毒手,匹马求援张作霖仗义救人!”说话间吴佩孚脸色便可使变得极为难看了,伸手一把抓过小报童来,小报童骤然被抓,先是一愣,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便觉得手腕处像是被人生生扯断了一样,撕裂的痛感如火苗一般一点点炙热生疼起来,道:“大爷饶命啊!”
吴佩孚这才醒悟过来,缓缓地松开手,满含歉意的说道:“这新闻真不错,伯伯很是喜欢,来人赏这孩子一块大洋!”马弁当即拿出一块大洋羡慕异常地放到了小报童的手中,沉甸甸的银元如灵丹妙药一般一下子便让小报童活跃起来,他连连对吴佩孚作揖鞠躬,吴佩孚道:“孩子你是哪家报馆的?干了多久了,每天像你这样卖报的有多少小孩子啊。”小报童十分得意地说道:“小的是京城时报的。一起送报的有三四十个吧,但我是资格最老的哦,已经当了三年半的报童了!”吴佩孚道:“三四十个啊!这样好了,伯伯再给你一块大洋,你讲这些小伙伴都叫来好不好?”
小报童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一块大洋?真的吗?”
吴佩孚笑了笑,道:“伯伯为什么骗你啊!只要你叫来这些小伙伴,伯伯不但给你钱还会请你吃糖果!”
小报童当即高兴极了,当即抢着说道:“伯伯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些人给你找来的,不过您家在哪里啊。”
吴佩孚闻言深沉了一下,随后将马弁头目找来,道:“你站在这里等所有孩子到了之后,立即送到府上!”小报童见了当即高高兴兴地找人去了。吴佩孚见小孩子走远之后,早饭也不吃了,转身打道回府,将副官叫来。拍的一声将报纸排在桌子上,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马上去将京城时报的主编还有各大报馆的主笔叫到我办公室来。谁若是不来,不妨告诉谁吴佩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去的时候记得带些兵过去!”
不一会儿,外面军车呼啸而来,不少戴眼镜的长袍客被兵士们如狼似虎的推了进去,带到了吴佩孚面前,其中一个名叫宝涛报人,见了吴佩孚,大叫道:“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佩孚冷笑一声,将桌子上的报纸丢了过去,道:“我是什么意思?老子还要问你们是什么意思!随意诽谤政府官员!挑唆朝廷帮派斗争!你们知罪?”
宝涛轻蔑地一笑道:“那又如何?新闻自由,言论自由!便是大总统都不说什么,吴将军你又何必管的那么宽呢?该不会报纸上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吧!吴将军掩耳盗铃的行为怎么在下感到了一股浓浓地欲盖弥彰的味道!哈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