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黑龙江督督军府传来紧急电报!”
“念!”
“苏联老毛子当局拒绝我奉军黑龙江部使用中东铁路,原定抵达时间推迟,但会想尽一切办法日夜兼程,尽早抵达前线,维护老帅满洲的一切权利!”
张作霖听罢脸色有些僵硬,乌云满天似乎随时都要打雷,旁边的副官吓得噤若寒蝉和小鸡崽子一般,吴俊升此人本事不大,却对自己忠心耿耿,又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作壁上观的事这小子是不会做,老兄弟这一点还是信得过的,老毛子当局的动态却让他有些吃惊,郭鬼子这事儿的后面要是有老毛子的影子那可就不好办了。
“爹,好消息,好消息啊!库伦马大爷那边传来信息,汤玉麟那边出两个师团,张海鹏那边出一个师团。”张作霖的次子张学铭欢呼雀跃地来到张作霖那边,满脸的得意,才十三四岁的他,或许是因为年龄太小的缘故,并没有入职东北军。
原以为张作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开心的大笑起来,谁知道张作霖的脸比刚才还黑了许多,他伸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张学铭打倒在地滚了三滚,一旁的副官看了赶紧过去将二少爷从地上报了起来。张学铭老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随后哇哇大哭起来。
哭声引来了寿夫人,她嗔怒地看了张作霖一眼,从副官手中接过张学铭,忍不住埋怨道:“帅爷,心里不痛快怎么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张作霖没搭理他,直接对副官说道:“去,给老子查一下,马老哥的电报这小子怎么知道的?”副官刚要走,便被寿夫人拦住了,道:“这事儿是我小五说给二少爷,让他给帅爷报喜的!”
张作霖道:“你个妇道人家,怎么什么事都不参合,这男人打仗的事儿也是你能搅和的?赶紧滚。”
寿夫人知道他的脾气,拉着张学铭便走了,张作霖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十分尴尬副官道:“电报汤二哥,他对兄弟的情义,兄弟感激地铭感五内,就是死了也要念他的好,至于他的军队尽量还是不要动的好,毕竟老毛子没长什么好心眼,东北丢了,郭鬼子也是中国人,咱们弟兄加把劲儿还能要回来,可是老毛子的手伸进来,这地儿就不是中国地儿了,咱们兄弟可就是钻了烟筒的汉奸了,是要被子孙后代戳脊梁骨的。”
“是,大帅!”副官很是服气的说道,大帅此人或许有重重不尽人意的地方,大节无亏这一点,还是让他们这些下面人蛮佩服的。
“报,吉林督军府来电,五万人马已经全部上路,不会耽误,要我们做好接应的相关准备。”电讯处的副官再次传来消息,这个消息如久旱甘霖让这张作霖的心情好了许多,他以手扶额想了五六分钟之后,道:“请奉天高官王永江过来说话,要很恭敬的!”
不一会儿奉天高官王永江便一脸惶恐地来到张作霖面前,轻声说道:“老帅,你找我?”
张作霖见他来了很是高兴地从坑上跳下来,说道:“永江,从民国初建到现在也这么多年了,我姓张的能有今天,说句不亏心的话,你的功劳比那些穿军装,配洋刀的家伙们大多了。”
“永江承蒙老帅赏识提携,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自当为老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是!”
“如今咱们奉天困难了,郭鬼子攻克了锦州,下一步便是这奉天城了!”
“吉林,外蒙,热河的军队都已经在路上了,还请老帅耐心等待,胜利一定是咱们奉系的!”
“老弟啊,大海里都是水,可是浇不灭眼中着了火的房子!”
“大帅的意思是……”
“郭鬼子占了锦州,军事上对我们是不利的,但集中兵力还可背城一战,不过使家乡父老遭到战火兵灾之害,我姓张的怎么忍心啊。来奉天这么多年,又是带兵打仗又是治安维护的,我算是明白了,这政治就好像演戏一样,郭鬼子嫌我唱得不好听,让他们上台唱几出,我们到台下去听听,左右是一家人,何苦兵戎相见。烦老弟辛苦一趟,将省城各法团负责人都召集起来,讲我的话递过去,并告诉这些负责人专车已经备好,让他们沿铁路向西去迎接郭鬼子,和他说明,我收拾收拾准备正式移交,他若放我走也好,不愿放我走也罢,我姓张的能为奉天家乡父老兄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此次兵灾叛乱,也是我有眼无珠,眼眶里面是白的,所有的罪过我都认就是了。”
“老帅!不能啊!”
王永江听罢,不觉有些伤感,张作霖南征北战杀人无算,关内军纪不严,多为时人所诟病,可老帅从来就没有亏待过关外父老,尤其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更有心腹之义,想当年奉天城内两雄争霸,张作霖与冯德麟为了奉天军政大权斗了个不亦说乎,汤玉麟变成了东北的韩信,向着冯德麟,冯德麟便是奉天的老大,偏着张作霖,张作霖便是东北的第一,两边都是把兄弟,又是决定胜负的势力,这人就开始膨胀起来,再加上他的兵都是保险队时代的绿林好汉,渐渐也就成了奉天一霸,众人是发敢怒而不敢言,对此冯德麟的态度是懒得管个纵容,张作霖却是变相劝阻不成委托了当时名不见经传的王永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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