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愣住了,没有答话。
何仪却一句不停。
“公然造反!”
“杨家同谋!”
“当斩不赦!”
“把桌案搬过来,不用下狱了!我直接在这里把你们斩了!”
何仪高举长剑,叫人把记录税收账簿的桌案挪过来,作势当场就要处刑。
“等等……等等!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啊!一时口误!一时口误!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要杀人呀!”
“一时口误?我看你们是心里有鬼!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争辩!”何仪指了指远方,“议案子要到公堂去议,就先将你们押往县城,先下狱去,等本县令回去,再与你们论证!”
“把他们押下去!”
何仪大喝一声,黄巾甲士就押着这几个人往外面走,骑上来时的马,直奔县城方向而去。
“你们还觉得我们是不分青红皂白,没有理由就抓人吗?”
“还有哪个自认是杨家同党,令狐家帮凶的,都站出来看看!”
连续质问,无人敢应声,也无人敢站出来自认。
何仪拉下脸去,冷然喝道:“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没有直接声援令狐韬的叛乱,就没有罪!那杨家支援令狐韬的粮食,不也是你们种出来的吗?”
“真论起来,你们个个都有罪!你们宁愿分一半的产量给杨家,也不愿意交半粒米给我黄巾军,若是我黄巾军最终输了,你们还会朝我们头上吐口水呢!”
“不会的不会的,小老儿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
“你不会落井下石,却会袖手旁观!”
何仪冷哼一声,环顾四周,“冀州人怎么了?他们愿意支持我黄巾军,不远千里跟着我们到太原来,即便令狐韬反叛,也没有追随,依旧坚持给各地被打散的我黄巾军士卒提供居所和粮食支持,保护我们不受你们的攻击。”
“他们有功,自然该赏,你们有过,自然当罚!”
“功赏过罚!这就是公平!你们若是肯支持我黄巾军!我们不但不分你们的田,还会奖赏给你们更多的田!”
“我们督军仁慈,黄天有好生之德,没有将你们这些拼死拥护豪强反贼的人处以极刑,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照我们本来的意思,一亩田都不该分给你们!就应该罚没所有田地,将你们驱逐出境!”
“如今留了三十亩田地给你们,你们不思感激也就罢了,还反过来要挟我们……”
何仪的手指绕了一圈,指着老人以及之前叫的最凶的一些人家,“你们也想叫我们黄巾军滚出太原吗?也要学令狐家发动叛乱吗?”
“是不是?”
“回答我!”
老人立即屈声叫道:“县令误会了……”
“我只问你们是不是!别的我不听!”何仪悍然打断,黄巾的刀剑盾卫也全都上前一步,眼神在他们几个人中间漂移不定,似乎准备下一刻就出列抓人。
“不是!我们不是要造反!”老人家立即摇手否认。
“那就听令!”
何仪剑指四方,语气说不出的冷酷,“田亩分配登记,各家各户,依次上来签名,按手印!”
……
类似这种的质疑声浪以及事件,可谓是层出不穷,有些明理的,何仪还可以一点点分析给他们听。
告诉他们,虽然田地比之前少,但比起豪强们的对半分,黄巾的定额征收是偏低的,已经比三十税一还要低了。
哪怕来年,恢复三十税一的比例征收,细细算下来,那也比之前要好很多。
我们黄巾军已经在尽量保障每家每户都有足够的耕田,保证家家户户都不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
有些地方可能不用动刀子,就能说服他们服从。
但有些地方,何仪不得不抽出剑来威胁,他们不会算这些得失,他们只会知道自己的田地比之前少了,不会想着黄巾的税收比豪强要低,一亩地可以让他们留存更多的粮食。
就像张燕和他们说过的一个故事,朝三暮四的猴子。
何仪轻笑了一下,督军说人可能是猴子进化来的,怎么可能?不过这鼠目寸光的性子倒有些相仿。
眼看这里的收粮以及田亩再分配事宜基本结束。
何仪马不停蹄,又奔向下一个地方,卫家大宅。
卫家,是少数没有昏了头响应令狐韬叛乱的豪强之一。
何仪这次是代表黄巾军表达谢意来的。
“哎呀!派一个小卒来就好了,竟然惊动何县令大驾,卫某惭愧!”
“你家坚守本地,没有响应叛乱,难能可贵,我特地代表督军前来,表达谢意。”
“唉!我卫家都是看在百姓面子上,这不管是谁,只要保佑本地平安,不受兵灾侵扰,我卫家都鼎力支持!”
“那就好那就好!卫家有功,当赏!”
何仪朝身后挥了挥手,当即就有一份地图献上,摊开在两人中间的桌案上。
“阳曲这里多山,水流也不多,土地也不甚肥沃,我和督军商议了一下,在这里安居实在是委曲了卫家,所以,决定在晋阳附近,赏你一块地,就是这里!”
何仪在地图上指了指,“这可是好地方呀!原来太原王氏的地,特地留着,谁也不给,就给卫家!”
“这……哈!”卫家家主忍不住大笑,“这教我如何……哈!太感谢督军还有何令对我卫家的信任。”
“我过几天就派我家里的人去那里开垦,这得提前翻土呀,不然来年就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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