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鹭一惊,手中的剪刀一下子就扎在了伤员的伤口上,她低呼一声想要上药,奈何手被刀疤汉子抓着,她一转头,面色一白险些晕过去。
只见刀疤汉子身上一刀伤口从左肩右下划至肋骨处,那血流的比身边的伤员还要多,刀疤汉子黝黑的面庞此时也隐隐泛白了,柳白鹭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上前去一把扯开刀疤汉子的衣服,盯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抓起一把草木灰就糊了上去。
柳白鹭的手打小便悉心保养,这两年在齐丁氏的折磨下做了不少的粗活,可是一到夜里她仍旧坚持着保养,所以她的手指不但没有变的粗粝,反而格外的柔软细滑。
刀疤汉子不禁闭上了眼睛,陶醉道:“哎呦喂,这小手真真让人销魂啊,就是不知道……”
“闭嘴!”柳白鹭厉喝一声,一双桃花眼如刀子一般瞪了一眼刀疤汉子。
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发火,刀疤汉子愣了一下,旋即杀猪一般的大叫了起来。
按照杜霜的吩咐,先用草木灰止血,然后烈酒清理伤口,可是柳白鹭不过撒了一把草木灰,见刀疤汉子管不住自己的嘴,眼睛一扫碗里用来清洗伤口的酒,端起来凑到火边轻轻一晃,碗里的酒灼灼地烧了起来。
柳白鹭看准时机一口吹熄上面的火,趁着热就将酒给倒了上去。
刀疤汉子扯着嗓子嚎着,看向柳白鹭的眼神儿都变了。
“这是怎么了?”杜霜听到动静匆匆跑过来。
柳白鹭将碗放下垂眸一笑,道:“没事,我有些害怕,所以下手重了一点儿。”
岂止重了一点儿啊!!!
刀疤汉子泪流满面的爬到杜霜面年揪着她的裙摆,道:“杜小姐,您帮帮我吧。”
杜霜看看柳白鹭,再看看刀疤汉子,认出来他就是那个要秋后处绝的重犯,这个人可是杀过上百人的!勇武之极,心狠之极,当初为了抓他父亲可是愁白了头发,这柳白鹭到底怎么人家了?
怕柳白鹭真的惹怒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遭到报复,杜霜点点头,赶紧让刀疤汉子跟自己走了。
柳白鹭对杜霜点头致谢,回过头去继续医治刚才的伤员。
那伤员此时已然不敢闭着眼睛休息了,双目瞪着柳白鹭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后退,恨不得将自己给嵌进墙里去。
没有了最初的顾忌,柳白鹭处理伤口起来格外的快,并且因为多年刺绣的功底,她下手极为的轻柔,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半分不适伤口已然处理包扎好了。
战事越发的吃紧,从一开始的轻伤休息半日,到后来轻伤不处理,除非重伤才回来包扎,若是可以动弹,包扎完就要立刻提刀上去遇敌,纵然不出监牢的大门,柳白鹭也知道外面的情况不妙。
天气越发见暖,数十万人窝在地道里不见天日,地道里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极为的难闻,更何况那闷热的空气让许多人都病了,莫名的发着高热。
柳白鹭皱着眉头,问杜霜:“病了几个了?”
杜霜也是愁眉不展:“大概有一百多人,都转移了出去,在这里终究不利于养病,只是不知还要打多久,我担心鞑靼人找到这里来。”
“一共几个入口?”柳白鹭也正自担心这一点。
“十处,散步在城中各处,若不是有这些地道,只怕我们也坚持不了这么久,只是可惜当初建造地道的时候我没有想周全。”杜霜暗恨。
“哦?”柳白鹭背靠着墙壁闭目休息,战事越吃紧,她们反而闲了下来,因为每一个人都在拼命,没命了,自然不用回来包扎伤口了。
“若是可以留下数个通道通往外面,再在一些百姓家中建造夹层,以及出口,我们只需派遣一些弓箭手躲在暗处偷袭就好,保管鞑靼人来多少杀多少!”杜霜握着拳,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柳白鹭摇摇头,道:“就是你想到了,只怕这也不好办。依你之见的话,这留下的出口一定要多,最好家家户户都要有。只是地下通道四通八达,谁放心自家有这么一条别人随时可进自家的地道?”
杜霜想了想,也对,若是被那人利用来偷情,那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真真会被人给骂死了,更何况这永康关地质疏松,根本不适合挖地道,当年自己也是想尽了法子才挖出了永康关五分之一的面积出来,不然将这个永康关整个地下变成一座地下城市也是不难的。
唉。
两人正自发愁,忽然有人惊叫了起来,柳白鹭与杜霜对视了一眼,匆匆往声音来源处跑去。
那是齐丁氏的声音,柳白鹭蹙眉沉思,可别是又跟别人吵了起来。
还没等两人走到地方,只见人群一窝蜂的涌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人竟然是齐丁氏,柳白鹭赶紧迎上去,问道:“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齐丁氏推开柳白鹭急道:“着火了!着火了!”
柳白鹭踉跄一下在杜霜的搀扶下站稳了,一股浓烟随着人群滚滚而来,柳白鹭的脸一下子白了,她看着拥挤的人群大声道:“大家别慌!慢点儿往外跑!别绊倒了!”
前几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柳白鹭不想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一边大叫着,一边在奔跑的人群里拽住前几日一同帮忙照顾伤员的几个妇人想让她们帮忙疏散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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