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鹭伏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起伏康以邦的胸膛或远或近的贴近她的背脊,一丝丝男性气息带着一缕异香传入鼻端。
柳白鹭眉头微皱,随后转头盯着康以邦的眉眼仔细的瞧。
察觉到她的目光,康以邦只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一挥马鞭,马儿吃疼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柳白鹭的眉头皱的更深,她的手紧紧攥了起来,一声叹息从空中飘散开来。
“吁!”
康以邦勒紧了缰绳,马儿骤然停下,他一甩马鞭跳了下去转头看着柳白鹭。
柳白鹭缓缓直起了身子,在看到眼前的地方之时有些许的迷茫,她转头看向康以邦伸出的手,眨了一下眼,再看看远处熟悉而又陌生的院落,眼圈儿微红。
她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目光坚定。
柳白鹭对康以邦伸出的手视若无睹,径自跳下了马。
康以邦也不在意,伸出的手往前一引,道:“请。”
柳白鹭迈步上前,走的近了,才发现那门口挂的是“柳府”的牌子,她转头看了一眼康以邦,迈上了门口的台阶。
“吱呀。”
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门子一看柳白鹭立刻含泪跪了下去:“大小姐!”
随着门子这一声叫,整个宅子的奴仆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跑了过来,齐刷刷的在柳白鹭面前跪下。
两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更是互相搀扶着在柳白鹭前面跪了下去:“大小姐。”
“大小姐!”四位年轻貌美的妇人冲到了柳白鹭跟前,一双眼睛将她浑身上下看了又看,忽然跪了下去嘤嘤哭了起来。
“花管家,奶娘,”柳白鹭看着这些人,心头微动,脸上难掩激动之色,上前去叫着每个人的名字,将人一一扶起:“清澄,黄衫,紫烟,蓝墨。”
蓝墨不等柳白鹭去扶,自己就跳了起来,抱着柳白鹭满面激动:“小姐!真的是您!康将军来接我们的时候我们还不相信呢!真的是大小姐!”
柳白鹭反抱着蓝墨眼泪也是直往下掉,这些人,都是以前柳家的下人,家生子,世仆。
黄衫与紫烟也是喜形于色,欢喜的紧,清澄却看了一眼康以邦,踟蹰着不敢上前。
康以邦面色微变,上前去拍了拍柳白鹭的肩膀,道:“还有一个人,你一定会想见到。”
“谁?”柳白鹭问着,已然看向了前面的客厅。一人白衣飘飘的坐在中堂之中惬意的饮茶,岁月似乎没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仍旧那般的翩然如仙。
柳白鹭笑了,发自内心的欢笑从她唇畔溢出,她松开了蓝墨等人的手,往客厅跑去,前几步尚且有些生涩,到了第六步,人已然离地飞进了客厅。
“臭丫头!终于想起我来了!”那人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碗,在柳白鹭飞进客厅之后才起身将她抱住。
柳白鹭止不住的笑着:“你怎么来了?这么多年了,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了。”
那人将柳白鹭放下来,宠溺的看着她:“我一个跑江湖的,自然要少跟你们这些官家打交道。”
“那你还收了康将军做徒弟呢。”柳白鹭转头横了一眼康以邦,这一眼,娇媚,单纯,欢乐还带着几分撒娇与嗔怪,直让康以邦看呆了去。
那人看看康以邦,再看看柳白鹭的妇人发式,叹道:“我本以为你会嫁给康儿,却没想到……”
柳白鹭转目看了一眼康以邦,面容之间竟然有几分羞涩:“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再提了。”
康以邦含着几分宠溺笑道:“你应该叫师傅。真是没规矩。”
柳白鹭嘟起了嘴巴,不依道:“我又没有正式拜师,为何要叫师傅?他才不是我师傅呢。”
柳白鹭哪儿有半分大家闺秀,第一名媛的风范?完完全全的就是撒娇卖痴的小儿女姿态,这样的姿态真真是在柳苏氏面前都甚少有的。
那人看了一眼康以邦,拉着柳白鹭在桌前坐下,道:“算了,不叫就不叫吧,我也没想过要收你为徒。”
“哼!”柳白鹭骄横的瞪了一眼康以邦,转身又偎在了那人身上道:“这么多年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死哪儿去了呢,现在怎么想起我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人捏了捏柳白鹭的鼻子,道:“当年我受了伤,让你这个小丫头误打误撞的给救了。在你们家养伤就养了两年多,也是这两年让我想了许多。所以等伤好以后,我就去将那些凡尘俗事给了了,找了一家道观出家了。”
“什么?”柳白鹭震惊万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人,相别数年重逢,她还没注意到他竟然穿着一身道袍,他原本就如谪仙一般,风姿卓然,这一身白色道袍,宽袍大袖,发束玉冠,更是如仙子谪落凡尘。
“贫道忘尘。”忘尘笑嘻嘻的打了个稽首,那不正经的样子浑然忘记自己是个道貌岸然的道士。
“你怎么能出家呢?”柳白鹭柳眉微蹙的瞪着忘尘。
忘尘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康以邦,道:“你们师兄妹,不是,算了,反正你们的事呢,我是不搀和了,我来呢就是想看看你,现在人看到了,我也就走了。”
真真是说走就走,忘尘话落人已然起身飘然往外而去。
“你去哪儿?”柳白鹭疾步往外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