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齐裴云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柳白鹭了,径自疾步往外走去。
柳白鹭连忙跟上,走到官道上,她将放在车座下暗格里面的锅碗瓢盆都搬了出来,还弄出了一个小泥炉子一些炭火。
当她将这些东西准备好的时候,齐裴云已然燃起了一堆火来将六条鱼架在火上烤,火上还搭了一个架子,吊着她最先拿出的一口锅,里面炖着两条小鱼。
柳白鹭也不过问,自顾自的将小泥炉子升了起来,煮起了米饭。
不过片刻功夫,烤鱼的味道在空中飘散开来,那鱼汤的鲜香味道也冒了出来,齐裴云洋洋得意的看了一眼柳白鹭,却只见她专心的盯着小泥炉,不由气了起来,起身走到柳白鹭身前一脚就把泥炉踹翻了。
火炭四溅,汤水四溢,柳白鹭快步往后退了两步,仍就不免被火星溅到了衣服上,齐裴云心疼的连忙上前帮忙扑灭她裙摆上的火星,又撩她的衣摆连声追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被烧到?”
“妾无事。”柳白鹭压住了裙摆不让他掀起,出口的话语仍旧古井无波。
“你这女人!”齐裴云见这般她都没有生气,索性不再理她,转身走回去继续烤鱼,眼角的余光却又忍不住的一直往柳白鹭身上瞟去。
柳白鹭站在原地片刻,然后弯腰去将小泥路扶起来,把里面熄灭的炭火拣出来,正在燃烧的炭火也用夹子夹回炉子里。煮饭用的是极小的铁锅,底部巴掌大的样子,煮满一锅粥也勉强只够三四人所用。
粥已然不能要了,柳白鹭默默的提着锅往林子里走去。
见她这般,齐裴云霍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锅就扔了出去:“你这是怎么了!中邪了不成!我是你的夫婿!不是旁人!你不必用这般的态度对我!”
柳白鹭迷茫的看着齐裴云,问道:“爷,妾做的不对吗?”
仍旧是那恰到好处的迷茫之色,眼底深处还是一成不变的冰冷无神,齐裴云气的跳脚:“不对不对!自然不对!”
“那爷想要妾如何?妾慢慢学来可好?”柳白鹭牵起了一抹笑来,无边无际的落寞从她的嘴角蔓延至眼底深处。
虽是这样的孤寂落寞,可她整个人都仿佛焕发了神采,看着她整个人立刻鲜活了起来,齐裴云欢喜叫道:“对对对!就是这般!就是这般?”
“这般?”柳白鹭猛然止住了笑意,眼神迷蒙片刻后仍旧牵扯出一抹落寞的笑,可是这次却未达眼底。
“你!”齐裴云瞅着她这副摸样就来气。
柳白鹭却瞪着桃花眼讨好的看着他,那副摸样与每一位试图讨好丈夫的女人并无二致,可是波澜不惊的眼底仍旧让齐裴云失望不已。
“罢了,罢了。”齐裴云摆了摆手,转身便走。
“吁!”
一骑快马由远极近,来到柳白鹭身前立刻停了下来,她抬起头一瞧,连忙低下头去屈膝见礼:“民妇见过九皇子。”
九皇子跳下马来,看看前方悻悻烤鱼的齐裴云,笑嘻嘻的对柳白鹭道:“快快起来。大老远的就看见你们了,怎么?闹脾气了?”
柳白鹭微微垂首谢恩起身,对于九皇子的问话却不发一言。
九皇子围着柳白鹭转了一圈,咦了一声,道:“我看你怎么跟昨日里不同了?对了!我刚刚见你好像想要讨好齐大哥啊,不过,我听得母妃说,那样狐媚的法子只通房小妾才用,你是正房夫人为何也露出那样的神情?”
柳白鹭神情明显一鄂,旋即归于平静,端庄无比的面含浅笑而立:“殿下怕是看错了。”
“哦,对了,你们烤鱼呢?好香啊,快快让我吃点儿,一会儿五哥来了,我可是吃不着了。”九皇子看了一眼柳白鹭,摇了摇头径自走向了齐裴云。
柳白鹭站在原地低着头,半响后拍了拍自己的脸,摸摸的爬上了马车抱膝蜷缩在了一角兀自发呆。
***
接连数日,柳白鹭都是这幅摸样,初初看去并无不妥之处,端庄,温婉,言听计从,从不行差踏错,便是切菜,也都是宽窄一般,没有分毫差距。
可是仔细看来,她便如一具行尸走肉,毫无半分神采,偶然转目之间流转出光华也如昙花一现那般转瞬即逝。
宣旨完毕在永康关逗留的九皇子上门了几次发现柳白鹭竟然变得与京中那些贵女们一模一样之后也不乐意过来了,转而去围着杜霜转悠去了。
而杜家在接旨之后一月内就要启程去昱岭关上任了,虽然杜夫人是要回京城的,杜衡也可以晚一两月启程,可是杜大人却是要参加儿子的婚礼,喝上一杯儿媳茶的。是以接旨第二天杜家就上门来提亲,要求在月内将婚事简办。
齐裴云是外男,妹妹的亲事自然不好亲自操办,长嫂如母,这一切便落在了柳白鹭的身上,不过区区四五日的功夫,柳白鹭便以最少的银钱将所需的一应东西置办妥当,并且让杜家挑不出半分礼来。
而婚礼所需的所有程序也在这四五日的功夫走完,余下的便是到了正日子之时的迎娶了。
这几日间杜夫人对于端庄和顺的柳白鹭是赞不绝口,更是请柳白鹭帮忙教导杜霜规矩,以免回头进京后闹出什么笑话。
柳白鹭没一口应承下来,却让杜霜每日里过来跟着她一同忙齐裴安的婚事,在一言一行中教导杜霜规矩以及掌家理事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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