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拉着方钰的手一路进了正房东次间,让丫头们都下去之后周夫人也不啰嗦,劈手就把方钰手里的匣子夺了过来打开来瞧见里面的几纸卖身契等物就气的浑身发抖:“这个狐媚子!真真是阴魂不散!”
“母亲!”方钰直到此时方才呜咽一声俯在了周夫人的怀里失声痛哭。
“好孩子,母亲知道你心里苦,必然不会让青哥儿欺负你的。”周夫人抚着方钰的发,道:“我最近听老爷说江南有一个知府的缺,我去求老爷,让他为青哥儿谋划一下,你跟着青哥儿一起去江南吧,那里山明水秀也养人。”
方钰哭声渐息,她哽咽道:“儿媳多谢母亲。”
因着皇帝的封赏就要到了,而柳白鹭也着实不放心两个孩子,她这还是第一次离开两个孩子这么久,所以等上了菜直接让人装了食盒拎回家去。
孙承前倒是好不见外地要跟着随行,自然,齐家的马车这时也到了,接了柳白鹭齐裴云,后面跟着骑着马的孙承前一行人往齐家而去。
柳白鹭刚踏进家门,连二门都没进呢,便听到外面传圣旨到,她连忙指挥人摆设香案准备迎接圣旨。
正院做好了准备与姿态想要在柳白鹭进宫回家后第一时间整治与她的齐丁氏乍一听这个消息就差点儿跳了起来:“这……难不成是圣上要我家裴云出仕?”
齐丁氏是喜的团团转:“快快,我们去前院接旨,若兰,你赶紧去让那些人把你家的下人都给放出来,那个小蹄子送来的人着实是使唤不动!”
丁若兰亦是满面的喜色,转身就招过了自己的丫鬟低声吩咐了下去。
齐府门外,五皇子的马车跟传旨的车驾走了个对脸儿,却也是立刻退避了。
然而五皇子府的马车里面坐的却不是五皇子或者五皇子府中任何一个主子,而是应莫。
应莫听到动静有些奇怪,掀了车帘瞧见成片的金甲卫进了齐家就忍不住问车夫:“这是何事?”
车夫转头撇了一眼风姿妖娆的应莫,道:“好叫小姐知道,这是宫内传圣旨的銮驾,今日的传旨公公是邵公公。那可是圣上身边儿一等一的大红人!”
“邵公公!”应莫生活在五皇子府,对于宫中一些人事自也是听说过的,她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那銮驾仪仗将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她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更别说什么公公了。
车夫笑道:“小姐来京时日短自是不知,这样的车驾也只能邵公公传旨才可用得。”
这亦是圣旨品级以及皇帝重视与否的分别,这点车夫却没说出来。
应莫恍然大悟,看着齐家眼睛发光。
为了对皇帝,对圣旨以示尊重,接旨之前都要沐浴更衣。
柳白鹭在蓝墨等人的服侍下沐浴更衣,乐颜乐茹两个更是从里到外都换了新装,在等柳白鹭梳妆的过程中都被人抱着不许下地挪动半分。
待柳白鹭洗漱完毕,那边齐裴云也换了一身新衣出来,上等的娟纱裹在身上让他说不出的飘逸出尘,柳白鹭看的呆了一呆,随即上前去帮他将腰带整理了一下,道:“我们去接旨吧。”
夫妻二人相携出了潇湘馆,迎面就走来了齐丁氏与娇娇俏俏的丁若兰。此时两人也是焕然一新,齐丁氏容光焕发的看着齐裴云,直接就把让她不顺心的柳白鹭给忽略了,冲着齐裴云就伸出了手:“我儿快快跟母亲前去接旨。”
齐裴云拉着柳白鹭的手拎起来晃了晃,道:“母亲,儿子跟白鹭一起过去,您先行一步。”
“你身为儿子就不该来搀扶母亲一把吗?”齐丁氏佯怒道,又指着身边的丁若兰道:“你瞧瞧你表妹,你们不在京城这段时日,多亏她对我的照顾呢,你该当好生谢谢她。”
母亲这是暗示要把丁若兰嫁给他吗?还要在前来传旨之人面前招摇?
齐裴云瞅着丁若兰笑了笑,手中捏了下柳白鹭的手。
柳白鹭看着齐裴云的眼色,想让自己帮忙搞定丁若兰?她转过头去视而不见,奈何手快被齐裴云给捏断了,她方才松开了手上前不由分说的扶住齐丁氏的手,道:“听着母亲的口气是对儿媳诸多不满?正好了,今儿个上头来人了,不若母亲与儿媳去前头与人分说分说,回头让圣上给咱们评评理?”
“为何要圣上评理!”齐丁氏不解,却又道:“正好也分说一下!你打从嫁进门来就不敬长辈,言行有失,永康关被围之际又德行有损,名节已毁,我倒是要让人说道说道,要将你如何!”
齐丁氏说着眼中便迸发出无线光芒来,似是已然看到了齐家的一纸休书甩在了柳苏氏的脸上!
丁若兰却有些面色焦急的扯着齐丁氏的衣袖不让她说下去,奈何她却毫无所感,一径的将话蹦了出来。
柳白鹭掩着口咯咯而笑:“被流放犯官子女家眷无故不得离开所在之地,无故不得进京。这条规矩可是圣祖爷定下的,母亲这是对圣祖爷有意见?”
“你好好的扯圣祖爷做什么?”齐丁氏皱起了眉头打量着柳白鹭。
柳白鹭笑道:“母亲犯病得了恩旨在京养病之际,儿媳身为犯官之女,又是犯官的家眷,根据规矩是不能够进京伺候的,母亲如此抱怨可不是对圣祖爷有意见吗?更何况当初父亲与公公的案子虽然是被人栽赃陷害,却也是圣上下的流放旨意,难不成母亲也对圣上的旨意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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