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位于世界中央,是和一个国家那样大的土地,虽说是海,但没有水,只有沙漠和树海,被沼泽和岩山环绕,是妖魔妖兽的住处。因此,普通人进入黄海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在黄海的深处有一座神秘的小岛“蓬山”,普通人穿越黄海来到蓬山,被麒麟选中的人就是王,这被称作“升山”。
要升山,首先要进黄海,也意味着将面对无数的妖魔妖兽,自动送上领地来的人类对它们而言是上好的食物,断没有错过之理,到达和离开蓬山都要经过黄海,随时有被袭击的可能,而普通人在黄海中很难找到食物。
因此,自舒荣态度坚决地提出要去升山,舒家两老就为她准备了最好的衣物、粮草和骑兽,有精心挑选出来的仆从跟随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两老只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舒荣搬上,舍不得她受到半点委屈和伤害,自然,也请了武师保护。
业内的人都知道,瑛州武艺最好的就是舒家的大小姐,那位小姐深居简出,鲜少在人前露面,然而和她接触过的武师都对她的武学天分表示惊叹。
虽然从舒大小姐打败城中最强的武师之后,外头的人就再没有听过关于她的消息,但内行人觉得舒家大小姐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家就有现成的武师,还到处花重金聘人,未免可笑了,舒老爷不是在故意整他们的吧?
再说,黄海那是多危险的地方,随时可以遇上人力不可敌的妖魔,就算是大男人,也未必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冒这个险,没人敢保证自己可以在黄海活着来回。
听了众人的话,舒老爷总算再次光临大女儿的院落,他深觉这些年他和妻子对大女儿的关注实在太少,原以为武师请辞时对舒觉的谬赞是借口,觉儿分明还是比花娇弱的模样,竟然都不知道女儿能有那等身手,实在惭愧。
觉儿什么都好,就是太静,静得让人忘记她的存在,不似荣儿一般活泼,人未露面声先至,只怨不能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唉,她们姐妹差别太大,觉儿沉稳干练得像个经验丰富的老人,还是荣儿能让他们有为人父母的感觉。
院落里,舒觉坐在凉亭弹奏琵琶,凉亭外的池塘中夏荷开得正美,远远就可闻见清新的荷香,似乎是随着曲子荡漾于空气中,又仿佛在为曲子染上芬芳,乐曲与花香在纤纤玉指的舞动中巧妙结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好!”
曲终,舒老爷忍不住开口赞叹。这就是他家的才貌双全觉儿啊,无论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别人一生都达不到的巅峰,她却像是信手拈来,果然是得天恩宠的奇才!
近年绸缎庄已被觉儿接手,生意不但没因为乱世而衰落,反而越做越大,半年前绸缎庄的收入已经盖过了舒家其他产业的总收入。
有时候舒老爷真不敢相信,运筹帷幄仿佛把一切握于掌心的女子是他的女儿,平日看似文静娇弱的女儿,在面对流水账的时候反应敏捷,决策武断不容质疑,尤其是打压对手毫不留情,非要彻底绝人后路,把对手东山再起的机会一一切断,心狠手辣得使他这个老商贾都咋舌不已。
对待自己的员工,觉儿又成了温和体恤的好老板,她知人善用,从不看手下员工的出身,只要有技巧、有才华,就算是半兽也能得到她的重视,她很懂得笼络人心,绝美的面容和安详的气质赋予她无与伦比的亲和力,再适当给予恩情和关怀,令到手下之人皆对她忠心耿耿。
起初把绸缎庄交给舒觉不过是想要她多织几匹布卖出好价钱,如今绸缎庄彻底成了舒觉的产业,舒老爷自知就算他要将绸缎庄收回,也收不回人心,这是舒觉最高明的一手,她要保证自己的胜利果实不会被别人窃取。
好手段啊!舒老爷想不透自己是何时被女儿算计诱入陷阱,觉儿若是为官,凭她的聪明才智,处事机敏,迟早能进金波宫,为何她偏是要拒绝呢?
思及此,舒老爷又忍不住摇头,也许是觉儿的目光太冷,心计太深,让他感到害怕了,他才尽量避开和觉儿碰面的吧。
行商多年,看人的眼力他还是有的,觉儿必然不是池中物,家里出了这样的人物,不晓得是福是祸啊!
听到叹息,舒觉回头,轻声唤道:“爹,您来了?快请坐。”
绿珠立即上前接过主子的琵琶,一旁的丫鬟也不用舒觉吩咐便机灵地端上了茶水,然后自觉退出凉亭,把空间让给他们父女谈话。
舒觉端起茶杯,吹了吹气,斯文地轻抿一口,抬头对舒老爷说:“您来得正好,女儿有事要和您商量一下。”舒觉等舒老爷把茶杯放下,才说,“爹,我要和花丽一起去。”
舒老爷的手一抖,把刚放下的茶杯碰倒在桌上,茶水都洒了出来,他震惊地看着女儿:“觉儿,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瞧您,这么激动是做什么?”舒觉神态如常地浅笑一声,拍了两下手,听到声音的绿珠立刻从凉亭外走进来,手脚麻利地抹干净桌子,把打翻的茶杯撤了下去,丫鬟很快又送来一杯新茶。
上好的茶叶飘出袅袅清香,可惜舒老爷已无心品尝,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儿,就等她开口,已有皱纹的手死死按在桌上,青筋凸起,可知他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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