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荣没有意外地同意舒觉同船的提议,舒觉让跟随自己的两名壮丁把绿珠送回家去,又特地雇了两名保镖,绿珠离开前不放心地频频回眸,对分别表现得十分不舍。
怎么能放心呢,大小姐明明知道二小姐的性格娇纵,还跟二小姐同船同行,她难道就没想过二小姐会故意刁难吗?
接到绿珠幽怨的目光,舒荣很不屑地冷哼一声。
她才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没错,她承认自己不满别人说她不如姐姐,所以她更要恩幸姐姐和她一起走,要蓬山公当着姐姐的面选她为王,以此证明她比姐姐更加优秀!
从小,大人们讨论的就是她的姐姐如何优秀,她用妆粉堆砌出来的妖艳完全不能与姐姐浑然天生的娇媚相比,她以为自己绘画、音乐样样精通,然而在见识过姐姐的才艺之后,才发觉自己那点能耐实在浅薄得可笑,姐姐博览群书,又善于经营,原以为至少她健康的身体比一副虚弱的姐姐要好,结果姐姐早已是瑛州有名的强者……
家中仆人表面尊称她一声“二小姐”,私下却对她非常不屑,丫鬟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就议论,有个各方面都胜过她的姐姐,为何爹娘只宠她?
每一次听到那些宛如嘲讽的话语,舒荣就满腔怨愤难平。
她没办法不怨恨,为什么姐姐会那么优秀?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姐姐,而用嫌弃的目光看她?为什么爹娘宠她,她就要忍受大家的指责?
舒荣知道她是漂亮、有才华的,每次她一走出家们,就能听到男人的赞叹和女人的妒嫉,可那些都是建立在他们没看过姐姐的前提下!每个人见过姐姐之后,都变得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连家中的下人,心也是偏向姐姐!
这到底算什么?!
不过,那些都将结束,她会成王的,她一定能超越姐姐!
然后姐姐也会对她另眼相看!
舒荣记得很清楚,从小到大,恩幸姐姐从不曾抱过她一次,每次家人相聚的时候,姐姐总是端庄地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爹娘拿着礼物好言哄她,优雅而生疏的笑容仿佛只是在看一出戏。
高贵的姿态、冷漠的眼神,纵然不言不语,依然透露着不能用言语形容的威仪,那时的恩幸姐姐不过是一个孩子,随着她们都渐渐长大,姐姐依然不曾改变,超凡脱俗的美丽和甜美的嗓音给人以亲和的感觉,然而姐姐眼底始终只有旁观者的淡漠。
比起那些下人,舒荣更想知道,为什么她和姐姐的差别会如此之大!
“你不和我一起走?!!”
令乾门要正午时分才开,随着时间临近,升山者都怀着沉重的心情等候,空气凝重而沉默,因此舒荣的叫喊声立刻吸引了附近的人转过头来。
只见一个打扮艳丽的少女正对着另一名美得宛如天仙的女子大声吼叫,过分的惊讶把少女美丽的面孔变得有些扭曲,让人生不但不出惊艳,反而觉得恐怖,而绝色雍容的女子微低螓首,不为所动地嘴角含笑,把良好的礼仪风范都体现出来,使身边的人都有种如沐春光的美妙。
由于舒觉一路上都没提出什么意见,渡海之后也默默地在旅店里住到安阖日,舒荣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也是去升山,姐妹俩一起雇好刚氏,去拜过犬狼真君的庙,领了护符,到令乾门等候门开,舒荣才听姐姐说无意升山。
为了捉驺虞而特地跑到黄海?吼,恩幸姐姐的大脑是什么构造啊?!!
“不行!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升山!”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可以让姐姐为了那么可笑的理由而避开,要是姐姐不去升山,就算麒麟选她为王,她依然卸不掉“输给姐姐”的包袱,就好像是去拣姐姐不要的东西一样!“驺虞什么的,回头叫爹买一只给你就好了,恩幸姐姐,就算你手脚再好,没有冬器,遇上妖魔就太危险了!”
舒觉微微侧过头,不发一语,气势一瞬间压倒舒荣。
作为海仙女的骄傲岂容旁人质疑她的能耐,其实在她十岁左右的时候,身体已经逐渐被她的意识同化了,近年来经过锻炼,气势收放自如,海仙女的力量多少能使出一点,比冬器更有保障。
“花丽,我只为捉我的骑兽而来黄海,不要质疑我的话,我不会去升山的。”
说完,头顶的高楼传来低沉的咆哮,不是很响,但低低地震动着空气底层,让人感觉不管多久也不会停止的声音。
升山的人起了一阵骚动,也成功地阻止了舒家姐妹继续谈话。对安阖日调查充分的舒觉知道,是守护令乾门的灵兽天伯要出现了,她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转化形态后的天伯开门后又消失。
醒悟过来的人们争先恐后地冲进令乾门,这就是他们期盼已久的升山啊!
见状,舒觉转过身,叫上自己所雇的刚氏石义,把海后的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开去,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挺直背脊走进令乾门。
香风飘荡,雪白云绢剪裁的衣裳将舒觉姣好的曲线姿态完美无暇地展现出来,尊贵高傲的气势使得人们默默为她让开路了,冲进令乾门的热闹人流竟没有一个凑近她,她周身一米内仿佛是一片真空地带,连守门的士兵也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魅紫的双眸,水汪汪的媚眼中凌厉的视线得仿佛能把人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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