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舒觉的目光, 泰麒往六太的身后缩了缩, 不敢靠上前。
“蒿里,快过来向景王陛下打声招呼。”乍骁宗对小泰麒招了招手。
六太不解地对一个劲缩到他背后的泰麒问:“怎么了?放心吧, 景王陛下和尚隆不一样,不会再强迫你低头的啦!”
闻言,小松尚隆忍不住抗议:“喂, 喂!一开始的时候不是你们叫我那样做的吗?”他可是被景麒和六太架过来演一出戏, 扮成坏人强迫泰麒低头,以证明麒麟不可能做出虚假的誓言,消除泰麒无端的不安。
“笨蛋, 是你做得太过分了!”六太叉腰吼道。
见他们这一对般配的王与麒麟, 舒觉不禁有几分笑意, 她家的景麒可没有延麒那样的活力,她原本以为麒麟都是像景麒一样, 尽责辅佐王, 但天性仁厚,做事一板一眼的样子才对。
过分天真的泰麒暂且不说, 敢对王大呼小叫的延麒真是不得了。不过,王身边要是连一个能平等说话的人也没有的话, 未免太寂寞,延王能治国五百年不衰败,和延麒的性格有莫大的关系吧, 这一对倒是十分相配呢。
见到女王的微笑, 景麒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他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对泰麒道:“主上是个很温柔的人,不像胡来的某个人。”景麒意有所指地瞄了小松尚隆一眼。
于是,小松尚隆哀怨了,舒觉的笑容更加妩媚。
泰麒畏畏缩缩地从六太身后走出来,挣扎着走到舒觉面前,却在距离她五步远之外就满头冷汗地跪了下去,稚嫩的童音充满畏惧:“对不起,对不起,我……”
“泰麒,不要怕,你看景王陛下笑得那么好看,再走近一点啊。”
“我做不到!”泰麒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不敢再靠近!”
“蒿里?”乍骁宗向舒觉告了声罪,走到泰麒身边,问:“蒿里,你在怕什么?是不是刚才延王陛下吓到你了?”
“不,不是的!”泰麒的小手拉住泰王的衣摆,畏惧地避开舒觉的目光,哽咽的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失礼,景王陛下真的很漂亮,比女仙们还要漂亮,可是……可是……我觉得景王陛下好可怕,不是血污,是更加可怕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当初对上傲滥的感觉,比傲滥更加强烈的压迫感……”
“唔,傲滥似乎是泰麒收服的饕餮的名字吧?”舒觉食指轻点着额角,好笑地说,“朕比饕餮还要可怕?呵,倒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形容朕。”
“景王陛下,请您原谅蒿里,他只是个孩子。”乍骁宗也不明白自家的麒麟怎么会对景王说出那样失态的话来。
其实乍骁宗也明白,能够在一年内完成权利回收的景王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光是在政策上的决策能力就可见她的心狠手辣,只是,没想到蒿里会有这样的反应,连延台甫和景麒也是一副从容的模样,似乎对蒿里所说的可怕恍若未觉。
到底是什么让蒿里如此惧怕?
尽管很不满自己的女王被拿去和饕餮那等妖魔之辈相提并论,但景麒终究是仁慈的麒麟,忍不住为泰麒求情:“主上,泰麒没有恶意,大概是之前受到延王的惊吓,才……”
舒觉抬手制止景麒继续说下去,把一直压制着的气势自然放开来,顿时在场的众人感觉到身上压力骤增,方才仍是娇柔得让人想呵护的美女转眼成了不可超越的强大存在。
不用麒麟的承认,不用华服的衬托,她傲然的姿态和凌厉的眼神,以及那身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都在告诫着他们这群旁观者,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完美的女王,她的高傲不容他人冒犯!
转过身,面带微笑的女王举步向泰麒走了过去,轻而无声的步伐,她每一步的靠近都让泰麒心中的恐惧成倍增加,连潜伏在他影子中的白汕子也感觉到他的不安,从影子里跳了出来,露出凶恶的模样警惕地护卫在泰麒身前。
没有停下脚步,舒觉径自走到白汕子的面前,说:“哦,是泰麒的女怪吧,女怪是如同母亲般守护麒麟的存在,只为麒麟而生、在麒麟死的同时消失,和传说中一样是重感情的生物呢。”
言罢,舒觉的气势再度增强,压迫原本想要攻击的白汕子全身僵硬。
“主上!”因为长期陪伴在舒觉身边,景麒对她的威压较为习惯,所以仍能开口劝谏,他恭敬地朝舒觉跪下,“请您原谅泰麒无心之言。”
舒觉环视一下地轴警惕、畏惧的目光,忽然散了气势。
不一会,银铃般的笑声由压抑变成张扬,轻快地传到每个人的的耳朵里,连景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呆楞了好一会,在场的其余两位王和麒麟都是一副怪异的表情,说不出的别扭。
笑得差不多了,舒觉才收住声音,正色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现在站的地方是戴的白圭宫,怎么可能对泰麒不利?”
真不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白圭宫是戴国的地盘,说穿了她是前来出访的女王,对泰麒动手就不用想回金波宫了,也许还会牵连她家的景麒患上失道之症呢!她有那么蠢么?
听她这么说,在场的众人才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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