牂牁城门口,最后一个乔装打扮的白耳军汉刚刚进入城门,便听街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隔着老远,那骑士就高声叫道“传大王令,即刻起,凡入城者皆要搜身检验!严防贼人入内!”
分散开来的白耳军卒相互对视一眼,其中职位最高的小校忽地龇牙一笑,“真他娘的险!好了,等待信号,择机而动”。
话音一落,几十名军汉就三三两两的渗入城中,在一个十万人的大城池当中混入几百人,就好像几滴浑水滴入了水缸一样,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出。
假若高定的军令能够早下一刻钟,那么蜀军渗入的计划就会大打折扣,但老天爷似乎也在跟高定作对:今天负责水门检查的校官竟然喝醉了。
面对这样一个说话都晃悠的校官,罗宪只是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奉上了几锭银钱,那校官就大手一挥,嘴里道“不用看了,习家跟我们将军是什么关系?查来查去不是麻烦,放行放行!”
一个伍长悄悄的嘀咕了一句,“这次来的可都是生面孔”。
霍戈被他骇了一跳,就连手都不自觉的放到了腰间,幸好罗宪打了个哈哈,嘴里道“之前我们都在习家内院,没机会沾上这富的流水的买卖,这次还是我们好不容易求来的差事呢。王武,你说是不是?”
王武就是习家护卫的一员,此刻听到罗宪吩咐,他刚要否认,却忽然察觉腰后面似乎多了点东西,额头冷汗的同时他急忙连连点头,嘴里道“刘老哥真是好眼力,我们少爷想把买卖做的更大,所以这次才带了些新兄弟,据我所知,下一批盐在明日就该到了吧”。
原本刚有几分清醒的牂牁校官又迷迷糊糊了,“哎呀老王,快点放行放行,刘备那几万大军都丢了个干净,就凭李恢那几千人马,他守城还不够,敢来打我们的主意,快点放行,放行!”
罗宪拱了拱手,道谢道“还是胡将军爽快,兄弟们,还不谢将军?”
“多谢将军”声音虽然不够齐整,但还是令胡姓将军大为爽快,“莫客气,莫客气,一家人,一家人嘛!”
顺利的从水门进了牂牁城,罗宪松了一口气,在路上他不断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以及军卒,一刻钟过后,他低声对霍戈说道“盔甲不良,士气不旺,不足为惧”。
霍戈拍了拍腰间的刀柄,轻笑道“我这样的,一个可以杀他十个!”
“十个哪够,起码得一百”计划的第一步完成了,罗宪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众所周知,盐是重之又重的军用物资,而牂牁城内摆放物资的地方只有一处,那便是全城粮草的集中处。
在两个牂牁军卒的带领下,罗宪一行人顺利的进入了牂牁城的辎重处。
高定手下的辎重官是个肥大的胖子,这个胖子有着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还有一缕搞笑的山羊胡,听到军卒来报,说习家的盐队到了,他急忙放下手中的银钱,淡定的站起身,“噢?习家来人了。一会儿把他们的头领带来见我”。
那军汉点头应诺。
牂牁南部数百里外,永昌到牂牁的官道上,一大队军卒押着大量的物资缓缓而行。
为首一名黑盔黑甲的将军旁若无人的啐了一口,嘴里道“也不知道大哥怎么会这么老实,明明是孙权给咱家的物资,他倒好,分出一半出来还要给高定?高定那厮做了什么?真真是暴殄天物啊”。
旁边的锦袍书生眉头拧了拧,半晌才开口道“将军,牂牁地处要道,蜀军要想讨伐蜀南,必须先攻下牂牁,所以高定必须活”。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蜀国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乳毛未干的阿斗小儿?丢盔卸甲的败军之将?还是什么妖法?”
锦袍书生无奈,“小心些,总归是稳妥的”。
“哼,诸葛亮是很厉害,但他却没有撒豆成兵的本事,牂牁、建宁、永昌已经叛乱一年了,他还不是只能干着急?”
书生无言以对,当然许是觉得多说无益,那也未可知。
平夷城内,刘禅刘阿斗正在绞尽脑汁的写着一篇文章,文章主要是向诸葛亮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提前发动平南战争。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提到了魏国的曹丕即将命不久矣,相信以诸葛亮的聪明,在看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立刻就能想到比自己想的还多的事情。
后世里以德国的强大都不能面对多线作战的压力,到了三国,刘禅若是不想做那千古悲剧帝,那么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变改变蜀国四面受敌的局势,先出其不意的解决掉一两方面的麻烦,这样以来才能在魏国出现内乱的情况下讨得好处。
几日后,成都城内,丞相府。
一阵悠扬的筝声缓缓的飘出院外,落到了蒋琬的耳中,蒋琬闭目倾听了许久,嘴里喃喃自语“丞相在犹豫,是为了陛下吗?”
由于蒋琬是丞相府的常客,所以他一路行来,没有遇到一个阻拦的门客。
筝声还在持续,循着筝声,蒋琬在一处小楼上看到了羽扇纶巾的诸葛亮。
默默的静立了许久,直到筝声停歇,蒋琬才走到近前,嘴里道“丞相,可是陛下传来了消息?”
诸葛亮手摇羽扇,面色平静,嘴里道“不错,陛下已经到了平夷城”。
蒋琬讶然,“平夷可是与高定对峙的危地,陛下去那里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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