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坐在车里,看着傅静之往小楼里面走,气的眼睛都发红。
他说的这样清楚,他把这个女人做的所有事都查到了,这女人所作所为不可谓不恐怖,他完全可以把这些都拆穿。
可这个女人不在乎,这女人在二少面前小心翼翼,虽然并无真心可是谨小慎微,一丝都不露出来。
在他面前却是毫无顾忌,就像是吃定了他不会说一样。
他把这些都查的清清楚楚,可他一个字都没说出去。
他当真是没说出去。
冯骥下车,回头呵一句:“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说完大步往小楼里面过去。
没有马副官,他就是这里权利最大的人。
傅静之已经在楼梯的地方一步步上楼。
冯骥大步过去,脚步快的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终于是在楼梯上追到傅静之,一把拽住她。
傅静之回头,看着是冯骥,眉心微皱:“你做什么?”
“我说的还不清楚?傅静之你跟我解释,你需要给我解释!”冯骥声音压不住的拔高了音量。
傅静之反问:“我给你解释?你不是查的很清楚了么?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我给你什么解释?”
说着,傅静之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居高临下的盯着冯骥冷笑一声:“你拿什么身份跟我要解释?我需要给你什么解释?”
她竟然全都承认了?
她眼神里的轻蔑那样明显。
明明是那样一个娴静的人,明明是十七岁的年纪,可在这时候却露出了凶戾的模样,眼底全是不屑。
而这个人竟然曾经在雨地里替他打伞,曾经那样温柔的跟她说话,真好像是个十七岁的纯真女孩子那样的抬头看着过他,央求他替她保守个秘密。
“你到底懂不懂!我能查到的,二少也一样能查到,无非是他不计较!等他想起来只要随口吩咐一句话,底下人就会去给他查的明明白白!到时候你要如何?”冯骥厉声。
竟然是因为这个?
傅静之眼底微微变色。
然而却是略一低头又抬头看他:“我不如何,不过是些小事,你当我跟上官睿一起这样久他都不知情么?我的底细他早查过,他手把手教我如何做。”
冯骥一怔,这些事二少竟然知道?
这些事连他听到的时候都震惊,要不是傅静之之前太过反常他也不会去查这些。
一个人,把自己的姑母弄的被休弃,更是把家里佣人的女儿推出去当棋子。
自己全身而退还扮柔弱跟上官睿搞在一起。
她何止是没有心,是根本没有人性。
傅静之看他面上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的神色,又笑了,低声:“你要是喜欢去告状就去上官睿那里告,你大可以试试。”
冯骥却是盯着她问:“你这是诈我是不是?你赌我不会去问,二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你这样心狠手辣!”
傅静之面上的笑容更大,眼底却是冷漠,这样的笑意空洞。
“冯骥,从今日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明白了么?”傅静之一字字说。
冯骥僵住,看着傅静之。
傅静之是认真说这些话。
他以为能问住傅静之,以为能威胁傅静之的这些秘密,在此刻傅静之表现的丝毫都不在乎。
而他看不穿她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的,只是诈他的。
“傅静之,你……”冯骥半天说出一句,却被打断了。
傅静之厉声打断他,每个字都清晰:“一切都到此为止,我傅静之绝不允许有人踩在我头上,你踩着我还要我给你解释?你是谁?”
冯骥定定看着傅静之。
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查出来这些事,傅静之会拦着他让他别说出去,然后给他解释。
向从前一样,让他别告诉上官睿。
他这样纠结了几日,所想的无非都是傅静之若是求他,他也不能答应。
可到了这里,竟然是傅静之毫不在乎,而他在这里纠缠。
她根本不屑于给他任何解释。
哪怕他手里有她这样多的肮脏事。
“我现在就让你立刻给我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你我不是一路人。”傅静之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她从前觉得她跟上官睿不是一路人,因为上官睿是疯子,他手里全是血腥,把人命当成儿戏,践踏在累累白骨上得到功勋。
而她始终都觉得生命可贵,不愿意多做纠缠,一心避世。
不争不抢,前世的事前世休,今生只想安渡此生。
可是在这一刻,看着冯骥,她才觉出来原来她跟上官睿才是一类人。
他们都是会踩着别人向上走的人。
寻常人看着他们,都觉得血腥可怖。
原来寻常人如同冯骥知道她过去的那些事,就好像是抓到了什么天大的把柄,一双眼里都写着不能接受。
好像她十恶不赦,就应该拉入十八层地狱里去践踏。
可是上官睿从头到尾都看着她做这些事。
上官睿从没问过她关于李家的事情,好像是觉得一切本就该如此,她的姑母被休弃他只说她下手不够狠,这样日后容易吃亏。
他还教她一击必杀,要她亲手去报酬,刘宛珍欺负了她,就要她举着枪自己动手去杀了刘宛珍。
他替她扣动板机,她要她学会什么是一击必中。
要她对敌人狠一点,别总是心软。
关于李家的那些事里面,他唯一计较过的就是她的姑父对她的确是另有所图,其他的,他根本没有过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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