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等不到。
他只能去强留,傅静之如今跟他商量的就是强留,她要他选择,可以生下孩子可是她要离开,或者是她现在就在这里,总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去让这个孩子消失。
他能选的是要这个孩子,然后在漫长而孤寂的人生里没有傅静之,还是根本也不要这个孩子,而后死死的困住傅静之在身边继续纠葛。
傅静之又开口,缓缓说:“我在这里胡闹,到时候可能是一尸两命,你什么都没有,你答应放我走,孩子你一定能保全,大帅也会心里满意,这里面哪个划算,相信二少能算得清楚。”
上官睿能算清楚,可是他要的是傅静之。
上官睿盯着傅静之,狠狠的:“你这是在逼我。”
傅静之却说:“是你在逼我,从始至终,都是你在逼我。”
上官睿竟然有一种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傅静之早就想好的感觉,明明是他带着婚书过来找傅静之,结果却是傅静之反过来要他答应放她走。
等到孩子出生,就已经是9个月以后的事情,等到那时候一切也说不定就有了转机,等孩子出生他再想办法留她,到时候他就算是反悔,她也无可奈何。
眼下是要安抚住她,保下来这个脆弱的孩子。
上官睿终是看着傅静之说:“好,我答应。”
傅静之却不依不饶,问:“二少答应的可是等我生下孩子,就可以自行离开,天涯海角,生死不论,你我二人再不相干。”
上官睿面色极沉,难看的厉害,不愿意回她。
傅静之高声:“二少?我说的可对?”
上官睿手心捏紧,紧紧盯着傅静之,最后是一点头,掷地有声:“是。”
傅静之也不纠缠,只微微坐起来:“二少一诺千金,二少答应的事情我都是信的。”
说着伸手去拿起桌上刚刚上官睿放下的那张婚书,拿起来仔细的看过,伸手去从一边小桌上拿了钢笔出来。
整张婚书都是毛笔小楷,傅静之打开钢笔:“弄许多墨迹来来回回也麻烦,我就用钢笔签了吧,大帅看了婚书多少安心些。”
签婚书就是跟他结婚,她想到很多人,却独独不会想到他。
傅静之在新娘那一竖行签字,写的十分流畅,字体大略认得清,签好了字,又拿起来看了看才放下婚书,把钢笔合上,把婚书递给上官睿。
“婚书我签好了,拿去给大帅过目吧。”傅静之眉目平静。
上官睿本来很期许的婚书,最后签字竟然是这个样子。
没有婚礼,没有婚纱,也没有证婚人,有的只是一纸婚书,上面的签字还是用傅静之十个月后离开换来的。
傅静之递给上官睿,上官睿没接她也不觉得意外,直放婚书在一边。
上官睿伸手过来取,傅静之却又说:“到时候二少要是反悔,我什么保障也没有,二少不如发个誓吧……”
上官睿看向她。
他就觉得没有这么容易。
傅静之不会这么容易就签了婚书答应十个月之后再离开的事情。
傅静之看着上官睿,声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二少就拿自己的命来应,如果孩子生下您不放我离开,上官少自己万箭穿心,死于乱枪之下,上官家世世代代不得善终!”
上官睿的眼底陡然的紧绷。
上官睿不是一个信命的人,可是这乱世无常,谁能说出这样的誓言?
何况这誓言恶毒,上官家世世代代牵扯在其中,甚至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傅静之也是不信命的人。
傅静之何尝不知道这种誓言毫无用处。
可傅静之偏偏要这样做这样说。
上官睿觉得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听他说出这种他不愿说的誓言。
什么誓言重,她就要他说什么。
上官家的世世代代,连这孩子都包括在其中。
傅静之说:“怎么二少不敢?我只是要一个诺言,二少到时候放我走,这誓言自然不会应验,怎么二少连空口白牙的誓言都不肯许诺了么?”
上官睿觉得眼前的傅静之陌生。
这样步步紧逼,丝毫都不让,她的眼睛里仿佛每一寸都是锋芒,非要将他逼到悬崖边去。
傅静之盯着上官睿,目光一瞬不瞬的,用一种冰冷的语调说话。
她说:“二少要是不愿意,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彻底作罢,我一个自由的人,如今要自由竟然都还要跟你做交易,我也觉得耻辱,我不如现在就起来离开……”
上官睿眼底骤然一紧。
傅静之却只是说说而已,自己一动不动,甚至是看着上官睿,好像看热闹一样,她的眼底是那样的光亮,好像将他牢牢握在手心里。
上官睿忽的伸出手去,傅静之想往后退,上官睿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
上官睿居高临下的看她,仔仔细细看她,好像要把她那张脸看穿一样的。
他一字字的:“傅静之,你真是厉害。”
傅静之也盯着他,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可是当作感觉不到一样的:“既然都已经撕破脸到这种地步,二少也大可以不用演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我之间的利益也就到此,我只是不愿再被你算计,何来厉害不厉害之说。”
她把一段感情全然的抹杀成为利用,听的上官睿心头抽痛。
傅静之明明知道不是,她那样聪明,她知道不是,可她非要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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