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叹道:"小呆鸟,非是我与同娑争,乃是他与他背后的战将与我争!”
这有区别吗?
他摩挲着我后颈上的肌肤,低低叹道:"我身无长物,连身份也未明,更无功业,虽然在争驸马大比之中拨得头筹,但其余那四人,雄力摩乐,皆是修罗族重臣之子,各有战绩官职在身,便是那不起眼的宁藏,也是修罗族出了名的贤达之士,最不济,九狸这小子也是青丘国主,那天我瞧见他向你求亲,请你嫁他,心中极不是滋味。”
我心道:原来不止是我惶恐不安,生怕失去了他,原来他也含了同样的心思,这般的患得患失?心下一软,又往他怀中偎了几分,坚定道:"凭他是谁,不管有无功业战绩还是名利权势,我只除了你,谁也不嫁!"忽又想起爹爹来,他是从头到尾反对我与岳珂之事的,眉头不觉皱至一处:"只是爹爹与天族有旧怨,怎容得你我在一起?”
他微微一笑,万事在握一般:"呆鸟,你且信我,万事有我!无论何时不疑我,我定然想了法子令你爹爹同意。只是过程之中可能有你不喜之处,你万勿疑我?!”
似恳似求,我不由自主点头,应承了下来。
过得小半月,小金凤的娘亲修书一封,只道自己随后便至,共商鸟族之事,令我终将心头大石放下。一切既然有她出面,只消到时令红莺将旧事讲来,相信鸟族之中支持赤焰姨母者会有所选择。红莺近日倒同小金凤相处融洽,只是她心系故主,又来了好几次,在我耳边将利害讲明,只盼着我能接掌鸟族首领,见我坚决拒绝,这才失望而归。
我心下甚慰,但红莺身怀凤炎令,她当初决绝下咒,爹爹也知此事,万般法子想遍,也不能从她体内把凤炎令取出来,除非碎了她的内丹仙元,这点倒令我极为忧心。
岳珂知我为这些事烦忧,他虽不能替红莺解咒,这些日子倒意外的体贴,只由得我随意欺负,拧耳掐腰,撒泼由性,连痛也不呼一声。只是自那日之后,他添了一个不好的毛病,瞧着周围无人,总要将本仙轻薄一番,我逆他不过,只得由他去了,有时心中倒涌上一股甜滋滋的喜意。
驸马之战虽已赛罢,但这些日子爹爹虽不曾出言阻拦九狸与岳珂来我殿中相见,同样也不曾阻止摩乐雄力,还有那名叫宁藏的少年求见。大约是怀着观望的心态,想让我从五人之中择一人而嫁,最好是修罗族男儿。有时候他与我在一起,便会讲些摩乐雄力小时候的趣事,想来他还是比较中意这二人。
有一日我被他念得头痛,打岔道:"爹爹,当初女儿瞧着你颇中意雄力,怎的一场大比之下,竟是中意摩乐多了一些?以前倒不曾见你这般对摩乐上心,莫不是催伏叔叔向你献了什么宝贝不成,引得你老讲摩乐的好话?”
爹爹在我额头上弹了一指:"你个鬼丫头!当初爹爹中意雄力,乃是因为这孩子向来洁身自爱,爹爹至今不曾瞧见过他与哪个女儿家有过情事。这孩子自小实诚,虽不够能言善道,但做夫婿最好。”
我故意挑刺:"爹爹给女儿挑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
他哭笑不得一般:"你这个丫头故意歪曲!雄力这孩子的性子最是像爹爹,难道爹爹也是个木头疙瘩?”
这帽子扣得太大,我连忙搂着他的胳膊仰起脸来撒娇:"鸾儿的爹爹是这世上最雄伟体贴深情的大丈夫,再无人能及的!”
爹爹摩挲着我的脑袋:"小油嘴滑舌的,不学好!就只会给爹爹灌迷汤。”
"哪有?"我叫冤。
他慈爱的一笑,板起脸来想吓唬我,自己倒先绷不住笑了:"你这般调皮的性子,倒随你娘多了些。--说起摩乐那孩子,别的比雄力也不差什么,家世人品,修为战绩,就只一项,嘴巴有些甜,比你这小丫头还会灌人迷汤,有不少女子迷恋他。”
我也学他吓唬我一般板起脸来:"爹爹居然给女儿塞个浪荡子……"他这般替我细细打算,我哪里还装得下去,噗哧一声乐了。想起摩乐那胆大妄为的性子,心道,他果然要比雄力那沉闷的性子更得女子欢喜一些。
爹爹见我这般反应,倒惆然一叹:"若爹爹提起摩乐这些事,你生气倒还好,可瞧着你只有嘻笑之意,爹爹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可见他这些日子白费了功夫,并不曾引得你动了心。你摧伏叔叔说,他本来也并未中意于你,只是上次自同你一同出征之后,回来对你大为改观,认为你颇有爹爹的勇猛豪爽之风,一时里倒对你念念不忘,催着摧伏来求亲。”
我失笑,这些日子他来来回回十数次,送上不少珍奇好玩之物,也不知是从哪搜罗来的,倒也难为他费了这许多心思。只是我既对他无意,自然不能再任他作这无谓之功,昨日已明明白白拒绝了他,瞧着他当时的愕然神色,大约是想不明白我为何会拒绝他这般优秀的男儿,傲然立在殿内,道:"摩乐已知公主中意的乃是天界太子,他虽与王妃有旧,但两族向来不和,公主可要考虑好了,日后若觉得自己的抉择有误,摩乐诚心等待公主纠正这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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