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个白甲进入大帐,将一张文书交于阿济格。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阿济格的脸色却是不断的变换着,从红润到漆黑,再到铁青,最后更是咬牙切齿。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鳌拜第一个忍不住的跳了出来,此时的鳌拜才十七八岁,远没有后世那权倾朝野四大辅臣的城府和手腕。
“这两千明军还真是嚣张!嘿!简直把本王当成摆设了!才几日,他们已经从宣府一路横行,入保定,行真定,一路烧杀抢掳,简直不将我大清放在眼中!”阿济格用力一拍椅子,将这张报告掷于地上,怒气勃发的道。
“王爷息怒!”一群奴才们顿时跪倒于地,大气也不敢出,鳌拜也是如此,虽然他是皇太极派来的,但是若是真的敢冲撞阿济格,那皇太极也是保不了他。
“王爷息怒,保定府、真定府本来就是大清此次力量薄弱之处,出了问题不算意外。王爷,奴才能瞧瞧么?”鳌拜低低的问了声,见阿济格微微点头,小心翼翼的膝行向前,将地上的公文捡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让鳌拜也是吃了一惊,明军每次出击都是奔着清兵千人以下的掳掠队而去,而且屡屡得手,至目前为止,已经有近五支清兵掳掠队损失惨重。虽然这些掳掠队最多只是一个牛录为主体,再加上数百的包衣阿哈组成。但是积少成多,数次下来,几乎损失了近一个甲喇的人马!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伙明军每次损失都不大,与战无不胜的大清铁骑对阵简直如同屠戮一般!至今仍然保持着近一千七百人的规模,实在让人震惊!
“今次出征,没有想到,居然在利民堡损失了两个牛录!十哥率领三万大军出征,却又是在其手中折了两个多甲喇!而这两千骑兵零敲碎打,竟然又损失近一个甲喇!我大清此次在易飞的手中一共损失了三个多甲喇!十五个牛录,近五千人马!易飞!本王早晚抓了你抽筋扒骨,以泄心头之恨!”阿济格越说越是愤怒,一把抽出佩剑将前面的案桌劈为两半!
“王爷息怒!”
一群奴才哆哆嗦嗦跑倒于地,对于阿济格的雷霆之怒,没人敢说什么。将头狠狠的夹在双腿之间,将屁股翘的高高的。
但是阿济格并没有被这句话说的真的息了怒,相反更是怒火冲天,轮起佩剑不断的劈砍着,将案桌砍的支离破碎,最后变成一地碎屑。
狠狠发泄了一通的阿济格心中的愤怒这才消了一些,定了定神,语气平静的吓人,“十哥那里不用去接了,就让他好好反省一下!我们直接去灭了这伙明军!五万大军压上,我就不信这伙明军真的个个为三头六臂!”
“喳!”
随着一个个心中惊恐的奴才们的散去,清兵也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了集结。数个时辰过后,数万满蒙大军便是随着阿济格的王旗,滚滚而南下!
……
保定州,易州。
不同于阿济格的愤怒,张俊卿此时的心情那是相当的不错。纵横千里,杀建奴如屠狗,而且伤亡甚少,却是缴获甚多,多的让人都有些眼花!
而他们的骑兵虽然人数没有增加,但是马匹的数量却是多了数倍不止!如今的他们从一人双马,激增到了一人五马以上!
相对于别的明军对于战马的渴望,他们对战马并不多感兴趣。毕竟想要马时,直接就开始从蒙古内应瀚不离处弄到,只是战马多了对于后勤的压力也大了。而易飞此时的镇西卫能够供应起五千匹战马已经是快要到了极限,多了也养不起!
而他们之所以弄得如此多的战马,是因为他们的缴获实在太多了,各类金银已经达到十万两以上。而且粮草等物更是以万为计量单位,他们也只是携带了极少一部分,大部分都是沿路寻找一些隐蔽地方悄悄埋掉,等待建奴退兵之后再行搬运之事。
而他们随行的战马只是将金银等贵重物品驼上,再运上十多天的供给,就已经到达了战马负担极限。不得已,将更多的战马掳掠而来,帮助驼运东西。如今的他们两匹马换乘,一匹驼着十余天人马的口粮,另一匹马驼着金银等物,最后一匹马干脆是驼着鲜血淋漓的建奴首级!
而今天,他们已经寻找了方圆数十里地的建奴,但是可惜的是再也没有什么胆羊供他们洗劫。原本肆虐于京畿周围的建奴似乎一夜间人间蒸发了,再也无处寻找他们的踪迹!
“老张,似乎有些不对劲,这些建奴怎么突然人影不见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此时,连最为迟钝的魏志远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不安。
“管他呢!建奴大军如今集中于顺天府的香河,三河一带,离我们还有数百里!而且大人给我们的任务早已经完成,如今一人五马以上,想战想走都是十分容易!”
张俊卿满不在乎的道,反正他们的任务早已经完成,今日之所以留在易州,是因为这个城池与易飞的姓一样,让他们的兴趣大为增加,才留恋一天。
“不过,老魏你说的也对。建奴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来报复才怪!这次,咱们也是赚大了,晚走不如早走!通知兄弟们上马,我们走昌平,经灵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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