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奴铁骑六千,察哈尔蒙古集兵万余,决战近两万土默特蒙古于云内草原!”
“土默特大败,举族遁向君子津,欲过黄河入河套!”
“奴追俄布木至君子津,大破土默特蒙古,黄河渡口水为之赤!”
“土默特殿后二千骑,无一幸存,重创奴贼。奴贼如今屯兵君子津,察哈尔蒙古人突入河套,穷追俄布木。”
“土默特老弱沿路丢下尸首、辎重无数,俄布木率残部狼狈窜入河套,不知去向!”
“瀚不离率部投降,如今与察哈尔合兵一处,‘追击’土默特人!”
一道道情报也是不断的送来,易飞的手也在轻微的颤抖着。费尽心机的终于在草原上给建奴找了点绊子,却是中看不中用。
“废物!”易飞恨恨的将情报掷于地上,啐了一口。
俄布木一统土默特之后,也是号称控弦之士数万!但是却是如此的无用,到底是俄布木头脑发热还是一统土默特之后变得自负了,易飞不得而知。
但是决战时却不将族人隐藏好,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被人连窝端了,这下心里舒坦了吧?
最让易飞恨的便是,原本已经准备接应他们的瀚不离部,却是迫于形势,不得不投靠察哈尔蒙古。盟友变得了敌人,这让易飞分外不爽。虽然知道瀚不离部也只是假意投靠,但是却让易飞心底分外不爽。
河套地区原本是察哈尔人的老窝,建奴打败察哈尔之后,不放心察哈尔蒙古留在水草丰盛的河套地区,强行将之迁移至集宁草原、乞儿海地区,既在眼皮下面看着,又能用之威胁大明大同镇!
对于瀚不离部,易飞也是花了太多的心血。察哈尔蒙古离开河套之后,剩余下来的都是一些小部落。虽然建奴也是驻扎了数百旗丁于此,但是建奴不是游牧民族,所以也只是震慑为主。
河套地区多如牛毛一般的蒙古小部落互相吞并他们也有心无力,甚至还推波助澜,乐得蒙古人内耗。但是一旦出现一个有可能一统河套地区的蒙古部落,这些旗丁就会强势出击,联络其他蒙古人直接将之扫灭。
因此,数年过去,河套地区还是出现不了一个大部落。但是瀚不离却是不一样,在崇祯八年初,瀚不离部强势的连续吞并数个小部落,渐渐有了强盛的气象。但是却也引来了建奴的注意,甚至建奴都已经做好了征讨的准备。
但是在此时,千余血骑也是应邀而至草原。屈野河一战,数百建奴连同十数个蒙古人部落近三千人大败,一战而定鼎河套草原瀚不离部的地位。
而从此,河套地区数百驻守建奴也变成了数百血骑。两年来,数百血骑并未参与蒙古人的火并,但是却是随军将河套的地形全部侦查了个遍,秘密制成了地图。浩瀚河套地区再也不是汉家儿女的危途,这一点,瀚不离也是十分的清楚,但是却无力阻止。
可以说,若是瀚不离真的起了疑心,易飞立即就能派遣大军往剿,而且还不怕瀚不离跟自己捉迷藏!
而此次的情报明面上也是瀚不离派心腹送来的,当然,易飞不会全信这个外族人。数年时间,暗影也是渗入瀚不离部众多,他们送来的情报才是易飞看重的。两相对比之后,局势便一下子清晰起来。
俄布木失败是无法挽回的了,在失去大多数族人的情况下,土默特人这次甚至可以说是再无东山再起的实力了。但是易飞却是对俄布木更加的感兴趣了,代理人有一个瀚不离就已经够多了,易飞无意再多扶植出来一个,易飞真正对他们感兴趣的是,他们对于归化一带的地形却是十分的了解。
虽然如今没有实力,但是以后进入草原,却是离不开复仇心切的俄布木的帮助。但是所有情报都是对于俄布木的去向无从把握,这也是让易飞心开始悬了起来。
不过,他的担心并未持续多久,就听到镇北将军府衙门外面一片沸腾。似乎有为数众多之人在外面喧哗,易飞心底泛起一丝冷笑,示意郑科外出看看。
还未等郑科外出,一群人便是直接闯了进来。胆敢擅闯将军府,这等于是不将易飞放在眼中。郑科等亲卫顿时勃然大怒,纷纷抽出武器,便要冲将上去。
“退下!”易飞淡淡的道,原本愤怒无比的郑科等人立即闻声止步,虽然依旧红眼通红,但是却是不敢再造次。
不多时,一群文官便是蜂涌而入易飞办公之地。人人脸上都有怒容,为首之人更是一脸傲气,斜眼睥睨于易飞,冷哼不断。
“大胆!擅闯将军府,尔等可知军法无情?!”易飞虽然依旧一脸平静,但是身后的郑科却是怒发冲冠,戟指喝道。
“大胆!本官乃山西镇管粮通判韩颖睿!你一小小亲卫,居然敢喝斥本官?”韩颖睿原本便是兴师问罪而来,闻言更是大怒。
“原来是韩通判!果然好大的官威!你可知,本帅乃朝廷一品武官,你一小小五品通判,胆敢在本帅面前放肆!信不信本帅这就办了你!?”易飞终于开口了,语气十分平静,但是其中的肃杀却是谁都听的出来。
“你……”韩颖睿却是身体一震,想到易飞过去所行之事,却也不敢再作声。
易飞说的虽然是正理,但是在大明却是狗屁不通!大明一向以来都是文贵武贱,总兵向七品文官叩头也是常有的事。更别说,他是一镇粮草通判,这是武将更需要巴结的对象!
但是似乎这个易飞并不缺乏粮草,自己这个通判却也是威胁不到对方。而对方若是执意以位卑论事,那打杀了自己,估计都没地喊冤去。
“既已知错,本帅也非苛责之人,你们行完礼后,本官就不再追究尔等强闯之罪!”易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淡淡的道。
“你……妄想!”韩颖睿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他当然看的出来,易飞这是故意打他的脸,只要他这一跪下去,那名声就全毁了!试想一下,堂堂文官向一粗鄙武人叩头,那可是好说不好听之事。
“你不跪?”易飞脸色也是一瞬间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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