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随我迎接督臣!”
易飞飞身上马,一拉马头,向着北方驰去。其他人也是纷纷上马,跟在易飞后面,向着远处迎去。
这个督臣,自然不可能是张维世。或许张维世也是有这个胆量,但他却是没有这份军力。友军到来,只能是卢象升一人。
而别的友军,易飞根本不敢奢望,这些军头们听说数十万的流寇,估计这会都是紧闭城门,在城中默默祷告。
不多时,易飞便见到一只雄壮大军急驰而至,足有五六千骑。其中打着‘宣大宣抚督师卢’,还有“虎”字大旗,易飞看的明白,这是卢象升亲至,而虎字估计是新任大同镇总兵虎大威了。
易飞离的老远就翻身下马,恭敬的立于道旁。虽然自己是一品武官,但是在大明还是及不上卢象升这个二官文官督臣。而且易飞对于这个明末唯一的能提刀上阵的大明督臣也是心怀敬意,自愿立身于道边相候。
滚滚大军在距离易飞尚有里许便号角齐呜,慢慢的减速。待行至距易飞百十步距离,大军也是稳稳的停了下来,大军疾行之时,不可能说停就停,而卢象升如此娴熟的挥军技术,就这一手也是让易飞心中暗赞,果然与其他大明军队大不相同。
而且出众的指挥艺术也得与精兵相配合才行,宣大军队积弱数十年,卢象升才整顿这数月,便可便得大军如此的整肃,委实令易飞叹服。
数千骑兵稳稳停住,中军大旗下,十数人飞马而来。当先一人脸上爬满皱纹,而且两鬓花白。国字脸,身披轻甲,一身的紧身衣,头上戴着头盔,不怒自威。马身上挂着一柄大刀,奔驰之中,不断的颠簸晃动。
“参见督臣!”易飞恭敬的行了大礼,与虎大威也是拱手行礼。
“免礼!怀国?李逆何在?”卢象升有些疑惑的看着易飞,照来的时候推想,易飞应该在苦战啊。
卢象升是数日前收到消息,李逆大举进犯山西,有兵数十万。而山西总督也是紧急向卢象升求援,毕竟数十万大军北上,这可不是小事!而山西有失,宣大就会动摇,因此卢象升不敢犹豫,立即点了骑兵南下,却不想原本该苦战待援的易飞却是轻松的的立于路边等候。
“回督臣,李逆委实不自量力。兵力说有数十万,其实能战之士不过数千罢了。只要灭其老营,其军自败!”易飞回答道。
“这么说来,你已经击败了李逆?”卢象升的话语都开始有些颤抖了,“怀国,可曾擒得那李逆?”
“督臣见谅,不曾擒得李逆。那李逆狡猾异常,见老营兵败,径自逃离。末将恐数十万饥民再生事端,只追了十数里就回了。如今大军在收拢饥民,末将想将其收归军户,在平虏、安东两卫屯田以资军粮。”易飞心中叹了口气,但是口气却是十分的诚惶诚恐。
“罢了,流寇最善于逃窜,本督也只是存了个万一的念想罢了。”卢象升虽然说的平淡,但是一股子失望之情还是溢于言表,“高逆授首,若是能够将李逆也伏法,两任闯逆若都能诛除,海内之士必须欢迎鼓舞!”
易飞不敢出声,若是让这个忠心耿耿的名臣知道是自己放走的李逆,保不准他会直接祭了尚方宝剑斩了自己!不过,他也并不担心,虽然自己留手放了李闯,但是下面的士兵并不清楚这个猫腻,而知情之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不会泄露出去。
而闯军俘虏就更不用担心了,连刘宗敏逃脱时都是觉得是老天开眼,没有意识到是自己动的手脚,更不用说这些俘虏了。就算他们真的发觉了,也无人信他们的话。毕竟自己是阵斩了的近二千的老营,更是俘虏了数百人。一个俘虏对大功之臣的攻诘,任谁都会觉得是拙劣的离间之计。
“怀国,你将此战经过讲与老夫知闻。”沉默了片刻,卢象升收起失落的心情,也是好奇的问起大战的经过。
易飞自然不会藏着,将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当听到闯军竟然被流民阻了去路。不得已之下,硬攻步军大阵时,卢象升也是开怀大笑了起来,“逆贼一向是以饥民为驱,却是终于作茧自缚!”
“督臣所言甚是,只可惜饥民不仅阻了流寇之路,也是挡了我军骑兵之路。终于功亏一篑,便得近千人得已逃脱!末将率亲卫追击,却也无济于事。”易飞假意叹道,这个理由也是说了为何没有留下李自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许是李逆气数未至吧!”卢象升也是跟着一叹,片刻双眉一轩,“李逆此次元气大伤,暂时不足为虑,可惜了这个机会!不过,终有一日会随高逆后尘,也是难逃王法!”
两人边行边谈,不多时便已经到达兴县城西战场。卢象升看着满地尸体和血迹,心中也是更对易飞加了一份满意。他是战场的行家,一眼便可以看出,虽然易飞说的平淡,但是战场的惨烈恐怕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各位乡亲父老,跟着流寇流窜是没有出路的!大人仁慈,特许你们前往治下,人人都可分得田地,过上安定的日子,不用再风餐露宿,朝不保夕!”
“到了大人治下,只要你肯干活,一日三餐吃饱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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