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一年十月二十日,休整之后的镇西军再次踏上征程,这一日也是到达了宛平县城外围。
这一路来,易飞也是明显的感觉的到,清兵的斥候也开始增多起来。不断的远远的在外围监视着大军动静,而镇西军的夜不收们也不可能放任清兵就这样在大军周边晃荡。
因此,一路上斥候之间的较量也是开始不断的加强,对抗激烈的程度也是不断升级。清兵的优势是单兵作战能力,而明军夜不收们的优势却是在于数量和配合上。数日下来,两方都是损失惨重。
到达宛平县城之外时,宛平城也是如临大敌,客军到达总是意味着混乱。尤其是在他们粮饷不足之时,更是地方祸害,谁碰上谁倒霉,要是冲进城来。说不好,就是一场浩劫。
但是所幸,这些客军人数虽众,但是却是并没有要求入城。甚至连米粮都未要求给予,只是要城内给予一些防御物资,这些事不叫事,反正城内用不上的鹿角、铁蒺藜什么也是众多,守军直接从城头上扔下众多。
看着这些客军在清军的不断骚扰之下,有条不紊的靠城安营扎寨,也是暗暗佩服于他们的胆魄。要知道,清军大军离此可是不远,在城外安营那可是极大的危险,但是这些人只是感谢守军善意的提醒后,并不在意。
城头上的守军看的明白,双方斥候在城东十数里外不断的纠缠。但是,突然东方出现一股骑兵,足有千骑上下!在这千骑之前,还有数百明军,不过这些明军此时却是狼狈不堪,手中的武器、盔甲什么的几乎都扔光了。若不是还穿着破烂的明军军服,估计跟一群难民没什么两样了。
城头上的瞭望到情景的守军也是急忙呜金向城下的镇西军示警,片刻之后,镇西军也是立即分出一千人的骑兵队,直直的迎了上去!
但是预料中的战斗并未打响,经过编后之人的短暂的交流之后,两股骑兵竟然汇合于一起,将这数百明军团团围在一起!这副场景一下子让城头的守军看的有些傻眼,下意识的将武器对准城下的镇西军。
片刻之后,一大群明军溃兵也是骂骂咧咧的被押送到城外大营外,看出来围着他们的也是明军之后,他们畏惧之心尽去。原本卑躬屈膝的样子也不见,又一次变得蛮横起来。
“这里谁是主事的?老子可是山东德州参将,没个眼力劲的!再敢用刀顶着老子,一会儿你们上官出来,老子打断你的狗爪子!”一个将领模样之人,也是骂骂咧咧的对着一个一路用刀指着自己的小兵叫道。
“这里谁主事,快出来一个!”眼见这个小兵竟然还敢指着自己,他勃然大怒,咆哮了起来。
“叫你妈个头!你们这些只懂得祸害老百姓的杂种!”这个小兵不敢动手,但是一直冷笑旁观的魏志远却是一下爆发了,一脚将之踢个筋斗,马鞭照头照脸不断的甩落而下。
“操你妈的,参将了不起啊!老子也是参将,还是皇上直接下旨封的!你个驴球子,也敢在老子面前耍横?!记住老子名字,老子叫魏志远,到皇上面前打御状也别告错人!”
“你就是魏志远?”这个参将一阵哆嗦,这个是个狠茬子,当初敢穷追建奴三天三夜的主,还怕什么?在他面前耍横,还真是自己作死。
“镇北将军到!”
营外的骚动也是惊动了易飞,他皱着眉头,淡淡的说,“黑牛,住手。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卑职冤枉啊,卑职千里勤王,却是突然被魏参将给围了,然后穷追至此。大人可得给卑职作主啊!”地上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山东参将也是赶紧爬到易飞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
“贼厮鸟,还敢……”
魏志远想要再次挥鞭,却是被易飞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原本张狂的魏志远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大气也是不敢出一口。
“大人,末将穷追建奴至大兴,却意外的看到这群杂种在洗劫一处庄子。这些杂种比建奴也不差什么了,不仅百姓被屠戮一空,更是连婴孩也不放过,末将经过时,看到几人纵马将一个婴孩踏成肉泥,还在哈哈大笑!这等丧心病狂之辈,别说我大明军人,就算连人都算不上!”魏志远声音本就哄亮,眼下气愤之余,更是声传四野,甚至连不远处的城头都是清晰可闻。
看着易飞越来越不善的眼神,这个参将也是小心的解释道,“卑职粮饷已经数月未曾发下,远道勤王军中更是没有粮食,这才……”
“军中清苦,更是粮饷久已不下,其中困苦,本帅自然知晓。为救活命,抢一些粮草,本帅也明白你们的苦衷。”易飞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断点头的山东参将,厉声的道,“但是这也不是乱杀无辜的借口!那个婴孩与你何仇?抢了粮草不说,还将百姓屠戮一空,凶狠残暴,肆虐于民!怎不见你去抢劫建奴?!这种无用之辈,留你何用!”
此时,城头上也是已经收回了戒备,许多士兵也是清晰的听到了魏志远的话语。此时城头上也是一片的痛骂声,更是有人不断的喝道,“杀了他!杀光这群畜生!”
“不!我是参将,朝廷从三品大员!你无权杀我!需报备兵部,有三司会审方可!你敢擅杀我,你就是造反!”眼见易飞眼中杀机越来越盛,这个参将也是无力的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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