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镇西军的前锋出现在蔚州时,左良玉也是已经逃之夭夭了。湖广地方能有多大,岂能容纳下左良玉的‘数十万’大军?
而左良玉能够挪腾的空间也并不大,向东则是镇西军控制区域,向西则是李自成的地盘。这两个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而且因为粮饷短缺,左军的军纪也是在一次次强征赋税之时,快速的崩坏着,与两年前相比。左良玉除了强拉了比之前多一倍的壮丁之外,战力却是急剧下滑至不到两年前的一半。
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时,左良玉发现,除了无限制的征兵之外,面对着两个如狼似虎的邻居,他委实一点安全感也没有。但是这两年间,两个邻居除了不断蚕食他的领地外,几乎是心照不宣的没有对左良玉赶尽杀绝。这当然不是双方都是仁善之辈,而是两方都没有做好正面战争的准备。而左良玉控制下的蔚州、广济等地,显然是一个不错的战略缓冲之地。
但是这种脆弱的平衡也是被十万气势汹汹的镇西军所打破,虽然镇西军的数量远少于自己的大军,但是左良玉却是一点信心也是没有。不仅直接放弃了蔚州、广济等地,全军逃入蔚州西北的湖泊区域,而且更是难得的没有对这些不得已放弃的城池进行屠城。整个撤退过程十分的顺利,显然左良玉平时没有少考虑这种事情。而且对城池的破坏也是极小,几乎是将这些城池完全完好的留给了汹涌而来的镇西军。
没有屠城,并不是左良玉突然之间变得善良起来,而是左良玉也是已经发现,易飞对于普通百姓十分的照顾,如果再行屠城他怕会完全失去投降的希望。之前的拒不接受,也可以解释为双方都愿意保留一处缓冲地,若是这次再因为屠城这种惹火了易飞,那就真的是自断生路了。
因此,一发现镇西军西进,左良玉除了立即撤退外,也是不刻不停的派使者向镇西军统帅请求投降。到了如今,左良玉能拿出来的筹码已经不多了,他的要求十分的低,只要能够保留一千兵马,给一个千总衔即可。同时保住自己的财产以及一家老小与一众心腹的性命便可。
对于左良玉的处置,镇西军高层早就已经形成了共识,那就是彻底的赶尽杀绝。而且蔚州、广济等地的士绅百姓的态度也是坚定了这种共识,毕竟镇西军可是出了名的以杀士绅专业户,但是蔚州、广济等地的士绅却依然是组织百姓敲锣打鼓的欢迎镇西军入城。
只是随便了解一下,镇西军上下都是明白了当地士绅以及百姓对于左军的深恶痛绝。在一府百姓与一位总兵之间做出选择,若是大明,可能会选择总兵,但是对于镇西军来说,哪怕是十个总兵也不足以撼动天平的另一端一府百姓。
在当地士绅的积极配合下,镇西军也是水陆并进,入湖清剿。虽然自长江口入湖的水师都是水量中中小型的战舰,而且大多都是新兵,但是巨大的船体就足以碾碎一切抵抗者。水战进行不到一个时辰,左良玉费力组建的‘水师’也是彻底的四散而逃,这些水师的船只大部分都是左良玉靠着刀子威胁下强征而来的,大部分船只别说根本不符合水师的标准,而且火炮与火铳也是少的可怜。
在装备先进而且船体巨大的水师面前,这些左军船只基本上与小木筏无疑。稍小一些的军舰则是用密集的火炮将左军轰的晕头转向,而大舰根本无需火炮,直接一个撞击就会让左军全部成为水中的鱼食。
而弃船登岸的左军,不仅不是脱离了险地,更是直接踏上了鬼门关。水师的训练根本不达标,他们的战力也是极为有限,虽然看似打的热闹,但是左军的损失却并不严重,而且很多时候也是因为经验不足,莫名其妙的放弃了好多可以给予敌人致命打击的机会。
而上了岸就不一样了,无论是血骑还是镇西军的长枪兵、火铳兵,他们的打击力量不仅仅是猛烈,更是精准。一排排,一行行的左军也是密密麻麻的不断倒下,他们倒下的速度远远超过于待在湖面之上。
原本就因为不战而逃而军心不振,再猛然受到如此众大的打击,更兼被强征而来的左军大部都是没有任何的作战意志。大军的崩溃速度之快,也是让人啧舌。一天时间下来,左军在外围的数十万军队就已经星散而逃,只有本部近万人依旧困守于湖心小岛,但却却完全成了惊弓之鸟。
镇西军也是停留了整整三天没有向湖心发起进攻,毕竟数十万溃兵也是一股破坏力极大的不稳定因素。而这三天里,镇西军也是竭尽全力的四散追击溃兵,以免他们大败之余,造成蔚州、广济等地生灵涂炭。第三天下午,人数在一千左右的大股溃兵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这些或被抓,或是被杀的左军也是全部消失在蔚州、广济等地。数千骑兵往返搜寻数次,也是不见任何的大规模的溃兵滋扰地方的事情。
这说明,没被清理到的溃兵基本上都是本地人,他们的家乡就在这里,无论是打是逃都是十分方便。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本来是乡亲的溃兵们,也是很少会有人滋扰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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