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常在陈克复的左右,现在已经十分的和陈克复的节拍了。打靺鞨人,就和他说的一样,这不过是一处于大隋和高句丽之外的一个化外野蛮小部落,这次也不过是看着有机会,想来捡点便宜罢了。
和他们开战,没有半点利益,就算全歼了他们又能如何?中间隔着一个还没能解决的高句丽,大隋也不可能真的去占领那块距离万里之遥的海东原始野蛮丛林之地。
特别是对陈克复来说,面子什么的都只是小事,他既然已经教训了靺鞨人一顿。那么再让他用宝贵的辽东新军,却和那些靺鞨人打这些无谓的仗,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的。他的目标是中原大之主,而不是做东北原始丛林之王。对于和靺鞨之间的关系,他考虑良久后,是要和高句丽等族区分对待的。
对待高句丽,那是死敌,因为陈克复得在辽东高句丽人的地盘上开拓自己的基业。要以辽东高句丽的钱粮人口起家,说白了,他就是打算直接来一个吸血大法。短时间内,他不打算搞什么种植屯田、商业发展什么的。他的策略就和中原的那些农民军一样,都是打算靠抢,抢钱、抢粮、抢女人、抢地盘,抢一切。
唯一的区别是,农民军的目光短浅,只能在中原抢,抢身边的一切,如蝗中一样的屠戮一切。最后搞到朝野不容,成为过街老鼠,最后如一朵历史长河中的浪花一样,不过是打了个卷。
而他陈克复的区别却在于,他所有的抢劫目标是高句丽,如同一个吸血虫一样,以高句丽辽东为养料,以数百万的高句丽人为代价,在短期内以非常手段完成他的最初实力累积。至于高句丽百万人的死活,这却不是他的考虑之内的了。
等到他强大了,那时他就有了进军中原,逐鹿天下的本钱。牺牲一个民族,成就一个帝王,开创一个霸业,这就是他陈克复的想法。
高句丽必须搞死搞残,相反,同是东北部族的其它部族,陈克复的策略却是不同的。对于契丹,他要做的是联盟,拉上自己的船,最起码也得是利益交换合作的关系。而靺鞨野猪皮,陈克复的想法却又有不同,对于他们,陈克复要做的就是威慑,震慑住这些野猪皮,在现阶段不能给他添乱就行。
所以今天,他下令全军在到达武罗城后,立即摆出了最强的阵势,体现出隋军的强大战力。却又摆出了围三阙一阵,目的就是直接震慑靺鞨部族,让他们老实的退回海东去。
辽东现在虽然还是高句丽人的,但是在陈克复的心中,这里却早已经成了他的了。他陈克复的辽东,绝不允许各个部族都卷入进来,把这里搞成混乱的辽东。辽东必须有秩序,而这秩序的规则只能由他陈克复来订。
“张锦,给城上的喊话,让他们的大族长突利出城来见我,我想和他谈谈。”对于这个带着一万人马,就敢攻打隋军的靺鞨族长突地,陈克复也是打算见一见的。
如果这个突地识时务,那么陈克复倒也愿意暂时的交这么一个朋友,大家以后也好互相约定,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如果这个突地,真的是那种坐井观天,自以为天老大,他老二的人物,他陈克复也不介意再拿这一万野猪皮来个实战练兵。
隋军中没有会讲靺鞨话的,不过阿保窟他们这些契丹人中,却有不少会讲靺鞨话的。张锦挑了几个契丹骑兵,一同奔到北门之下,对着城头那些脸色发白,如临大敌的靺鞨骑兵吼道,“给你们族长突地传话,就说大隋辽东侯,左屯卫大将军,东北军大帅陈克复大帅有请突地族长速速前来晋见我家大元帅,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如果时间一到,人还没来,那么就是藐视我家大帅的权威,到时城中的一万靺鞨人将无一能存!”
几个契丹骑兵敞开嗓门连喊了三遍,也没等那城上回话,就又策马回到了隋军阵中。
于钦明笑问道,“大帅,你这么肯定那突地会来吗?难道他就不担心来了后,被大帅一声令下,当场斩于阵前?”
“现在这一万靺鞨人不过是被围起来野狗,我们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他来有可能死,不来也不可能就保得了命。如果他还算是个人物,我想他就应当会来。既然他都敢二话不说,就挥兵攻打我军占领了的扶余城,那么此人定不会是无胆之辈。于将军,要不我们打个赌?”
“好,我赌了!”于钦明笑了笑,“我赌这人一定不敢来,他又不是大帅肚里的蛔虫,如何能知道大帅搞这么大的阵仗,只不过是为了吓吓他。”
武罗山城之中,此时的万余靺鞨骑兵已经全部集结,一个个整装待发。除了那每个靺鞨骑兵还偷偷的保留了一些细小件的金银及首饰等物。各部族前两天抢来的所有钱粮布匹女人等战利品,尽皆被突地下令弃之于地。虽然一个个的靺鞨骑兵眼中满是不舍,但是当此生死存亡关头,却也没有人敢拿小命来赌了,毕竟东西再好,也得先有命去花才行。
所有的战马都紧急的喂过了上好的精料,就是靺鞨骑兵们,也都是匆匆饱食一顿。如此,一会突围出城,才能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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