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看到陈克复身着铠甲提着横刀入宫,也是吓的面色有些发白。可是等陈克复向他行礼后,他才又回复了不少的胆气。杨杲下座,走到陈克复的近前,“听裴大人言,因先前借粮一事,如今河北世家豪强们多有反应激烈者,甚至地方上已经闹起来了。这些政事朕不甚明白,但也希望尚父能宽仁一些为上,毕竟不能失了朝廷的威信。”
陈克复笑了笑,“多谢陛下指正,这事情本王已经有安排了,无需陛下多操劳,陛下现在还年幼,还是多读些经史为好,至于朝廷的事情,交给本王与朝中的大臣们就好了。”
杨杲看着陈克复如此回答,心下一阵恼怒,但脸上不敢有半点异色,微笑道,“尚父所言甚善,朕最近正在研读朝廷新设的礼部教育司所编缉的郡学课本,这套书包含了四书五经,倒是十分丰富,特别是还有几本新编写的格物与天文地理书箱,却是十分新颖,朕看的十分高兴。”
“如此就好。”
小皇帝笑道,“尚父可是听闻了出云长公主已经有喜,所以迫不急待的赶来见皇姐的?”
“有喜?出云有喜了?”陈克复听的一讶。
出云公主在后面连忙道,“陛下,不是说好这事情先不告诉殿下的吗,陛下怎么却又忘了。”
杨杲笑笑,“皇姐,这么大的喜事自然是要告诉尚父的,又何须隐瞒。”
出云有了孩子当然是好事,不过他今天来可不是为这事来的,陈克复上前与出云说了一会话,才转身看着裴世矩。
“裴大人,调查司奏报,你与在座的诸位原河北的官员,派家人在京城散布谣言,且今天京城之中发生的骚乱也是你们在背后指使,甚至还打算煽动百姓纵火烧城,不知道,此事你有何解释?”
面对着陈克复冷冷的声音,裴世矩汗如雨下。
“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侍奉先帝半生,至今已历大隋三朝君王,对我大隋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些年为了大隋鞠躬尽悴,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还请陛下做主。”
陈克复从李忘生的手中接过一本折子,扔在了裴世矩的身旁,冷冷的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裴世矩看了不看地上的折子,扭头对着杨杲只是一味的磕头。“陛下,请为老臣做主啊。陈王殿下定是听信了小人之言,有人要陷害于臣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萧后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出这么一件事情,她让宫女捡起折子,匆匆以览,却是惊讶无比,“陈王,只怕这事情有些误会吧,裴卿家对陛下对大隋忠心耿耿,又岂会煽动百姓作乱呢。”
出云也在一边劝解。
陈克复挥了挥手,“历来先贤有训,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太后与长公主莫要多说。”
上前一步,他眼睛直视小皇帝杨杲,“请问陛下,若大臣指使人散布谣言,煽动百姓作乱,按大隋律,该当何罪!”
小皇帝被那目光刺的闪躲着不敢对视,好半天后才嚅嚅道,“如有散布谣言,煽动作乱者,按大隋律法,该当死罪,就地杀无赦。不过....”
陈克复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对着后面的御卫道,“陛下有旨,裴世矩等人,故意散布谣言,煽动百姓作乱,是为谋逆,按律当诛九族,陛下既已宣旨,你们还不立即执行!”
“遵旨!”
一排手执陌刀的御林铜甲陌刀侍卫齐步上前,只见刀光一闪,裴世矩等人的求救声戛然而止,一腔鲜血喷射而出,头颅自空中掉落殿中,滚了数圈,一直滚到了小皇帝杨杲的面前。
那头颅冠帽已经脱落,头发也已经散开。沾满了鲜血的首级,无比的狰狞,裴世矩的一双眼睛却还仍然怒目圆睁,仿佛根本不敢相信,陈克复居然会如此毫不犹豫的,在这皇帝面前的大殿之上,让人砍了他的首级,他死不瞑目。
卟通、卟通的声音相继响起。
一把把陌刀如电闪过,殿中十几个跟着裴世矩一起进入宫中的河北官员,全都身首异处。
殿中一时寂静。
唯剩下几具无头的腔体一边自断颈处喷着鲜血,一边还在无意识的颤抖着。
“啊!~”
殿中有宫女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尖叫。尖锐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不等人喝止,那宫女就已经晕了过去。
十余名陌刀侍卫砍完人后,十分淡定的将刀上的血迹在那无头尸身上擦拭了几下,转身又回到了陈克复的身后,整齐站列。可是那刀上还隐隐未干的血迹,却让殿中的小皇帝面如死灰。
他嘴唇颤抖,面色发白,伸出右手手指,手颤抖着指着那些御卫。他不敢指陈克复,只好指着御卫们道,“尚父,就算裴卿家有罪,可有得交给大理寺审理,最后再由尚书省批复,才能问罪。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在朕的宫中杀人?”
陈克复冷冷道,“陛下,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刚刚是陛下下旨宣布他们为逆臣叛党,所以御林侍卫们才会将其斩杀。陛下身为人君,当知道天子金口玉言。陛下刚刚下令诛杀了裴世矩等人,难道现在就觉得他们不该死?那么,此次事后,只怕陛下以后说话当多加谨慎。千万要铭记,有些话能话,有些话不能话,不然,只怕说了错误的话,就会如今天一般。到时,就怕后悔,也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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