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龙王村。
农历腊月二十五。
在奉城待了两天之后,林余返回了龙王村。
中饭时分,一辆黑色的A6开进了林余家的院子里面。
停在了皇冠的旁边。
林余拿起背包,下了车。
姜总推开门,双眼圆瞪,用手一指林余。
“你还知道回来?脸都被你丢尽了!”
林余眼神落寞地看着母亲,低声地问了一句。
“什么脸?”
“你董姨大老远来一趟,你不知道照应一下,跑哪去了?”
此刻。
林余既没有和母亲嬉皮笑脸的心情,也没有battle的心情。
抬起头看了看眼姜凤英。
“妈,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此生还想让林余入局?
在已知结果的前提下,那于自杀何异?
姜总的行为于推人入火坑何异?
林余说完。
绕过了姜凤英走向自己的房间。
“什么意思?小兔崽子,你给我说清楚。”
林余进屋之后,就把房间门关上了。
没有理会身后来自姜总的喋喋不休。
......
中午,饭后。
林余穿好衣服,外面套着老爹的仿军用长款大棉袄。
带着棉手套,拿着小铁桶和蛎蝗凿子走出了家门。
姜凤英和林正国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觉得林余有些不对劲。
林正国砸吧一下嘴,对姜凤英说道。
“以后别把小鱼儿和沈家那姑娘往一起凑。儿子明显不喜欢那姑娘,你说话要有分寸,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听他的!”
姜凤英剜了一眼林正国。
转身走回厨房。
冬日的海边。
可能是因为今年的天气寒冷的缘故。
近海冰封。
海床上的冰块相互挤压着,裂开着很大的缝隙。
有的被涨潮时涌的挤出一个高高的脊梁。
林余走到右边赶海的那个地方,想打点蛎蝗。
主要目的是散散心。
在海边长大的人,看见了大海就感觉亲切,心情也会好一些。
特别的时候,更愿意到海边走走,高兴或悲伤。
高兴了,看看海的模样。
悲伤了,想起了海的怀抱。
即使是冬天。
一样可以感受到大海的胸怀。
鱼儿喜欢大海。
林余随着浅滩往北边走,惊起一只只觅食的海鸥。
飞起来发出一声声类似猫咪的叫声,当地人称它们叫海猫。
林余走到一块比较大的礁石旁边。
在礁石的南面蹲了下来,此处避风。
放下小桶,拿出了烟。
点上之后,看着远方。
以前曾说过,人赚钱的意义是什么?
林余想到的答案是,有充足的物质基础,享受生活。
答案简单。
看起来简单,大家都知道。
但是为什么?有多少想过的?
以前,林余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林余的答案是,人生最大的意义是如何过完自己的一生!
林余的目标是享受生活,四处走走。
……
抡起小凿子,开工。
头上带着仿军用棉帽。
两边长处一块,可以有效地遮风。
口鼻呼呼地喷出热气。
拿着凿子一下,两下...
......
两个小时以后,林余好不容易的抬起了腰,站了起来。
蹲的时间太长。
站起身都觉得缺氧,脑袋有些晕。
面朝大海,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心情好了很多。
看看小桶里的蛎蝗,估计足够吃上一顿了。
于是拎起小桶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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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城,香山居,沈嘉颐家。
董文华和沈嘉颐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电视声音很小,相当于一个摆设,让房间里多一些声音。
客厅过大的,或者房子大的话。
把电视机打开,让房间里充满声音,显得不那么空旷。
董文华看着女儿问道,“女儿,半学期过去了,你和小鱼儿怎么样?”
沈嘉颐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儿。
回忆起了自从十一假期之后到寒假前的这段时间。
心里骂道,就被那个土鳖打了两回屁股。
怎么样?
但是心里的判断已经实锤了,“他”肯定是回来了。
此世,想要走旧路恐怕比登天还难。
想起林余和自己对话的画面,那明显的距离感始终提醒着沈嘉颐。
此世的林余,不想和她产生任何交集。
沈嘉颐判断不错的话,商业谈判就是终点。
这让心气高傲的沈嘉颐产生了很多的挫败感,如果他没有那些记忆该多好。
这是惩罚吗?
前世的那些痛苦的经历告诉沈嘉颐,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不在商场的橱窗里!
他或它只在唾手可得,而又不珍惜的地方。
即使沈嘉颐想用钱拉近关系都没成功。
股份分一半,他都不为所动。
可见林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陌生人,或者恨意滔天吧。
想想都全是无力的感觉。
世界上找一个苦苦爱着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十年,试问有几人能办到?
但他又白白把这么大的蛋糕送给自己,只换回一千万。
让沈嘉颐又有些迷惑,对自己还是偏爱的?
“嗯?”
董文华急切地追问道。
沈嘉颐摇摇头,眼神看向电视。
“妈,你想怎么样?”
“那你和王毓呢?断没断?”
沈嘉颐想了片刻,回忆又一股脑地从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胸口起伏地有些剧烈。
董文华以为女儿生气自己追问她和王毓的关系了。
“你谈恋爱,妈妈不管。但是和王毓那种人,我不同意。假如...那一生就毁了,知道吗?”
闻言,沈嘉颐转向董文华,瞪大杏眼吃惊地看着母亲。
“妈,你说什么呢?你女儿还是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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