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百万!”二百二十五号松开了领带,解开了衬衣领子上的第一粒扣子,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三千五百〇五万!”
“四千万!”
“四千〇五万!”
全场所有的人都热血沸腾起来,无论是收藏名家大腕,还有在一旁采访的记者,四千万的价格已经破了中国艺术收藏品拍卖价格的世界记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深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的大萧条时期,竟然在上海嘉实比冬季拍卖会上会诞生一个前几年经济繁荣时期都没有产生的拍卖价格记录。
“五千万!”二百二十五号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又解开一粒扣子。
“五千〇五万!”叶健民仍然是好整以暇。
“五千二百万……”二百二十五号显然是顶不住了,加价幅度由每次五百万降低到两百万。
叶健民却微笑起来,举起了牌子:“五千五百万!”显然,叶健民已经摸清了二百二十五号的实力,试图一举击垮二百二十五号。
“五千五百〇五万!”二百二十五号头发散乱,额头上冒着股股白气,他咬着牙狰狞地喊道。在一旁抓拍的记者通过远焦镜头,敏锐地捕捉到了二百二十五号嘴唇上的血印。
会场又一次喧哗起来,显然所有人没有想到,二百二十五号竟然会采用和叶健民方才相同的战略,以彼人之道,还施于彼人之身。大家都在议论着,看叶健民究竟会如何应对这个新的挑战。
叶健民冷冷一笑,似乎是看透了二百二十五号的外强中干,他站了起来,用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对二百二十五号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这次报价后,如果你有种还加价,那么我绝对不会再应价了。”
然后他举着牌子,对拍卖会主持人说道:“六千万!”
二百二十五号浑身一僵,呆在那里。
拍卖会主持人也不理睬拍卖会场上其他买家,他眼睛直勾勾地冲着二百二十五号疯狂地喊着:“六千万,六千万元!三百二十八号买家出六千万元。还有买家出更高的价格没有?”
二百二十五号满头是汗,嘴唇哆嗦着,偏偏说出话来。
“六千万一次,六千万一次,六千万一次!”拍卖会主持人也解开了领带,疯狂地喊道。
叶健民微笑着看着二百二十五号,说道:“你只要再加五万元,区区五万元,这只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梅花报春图碗就是你的了。”
二百二十五号左手紧攥着应价牌,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的暴起,他非常想举起那个轻飘飘的竞价牌,偏偏此刻那只看起来轻若无物的竞价牌竟然重若千钧,沉甸甸的压着他手臂……
“六千万两次,六千万两次。三百二十八号买家出六千万!”拍卖会主持人声音嘶哑如破锣一般,他几乎是在吼叫:“二百二十五号买家,你愿意出更高的价格吗?你愿意出更高的价格吗?”
所有的人,包括拍卖会主持人以及二百二十五号都忽略了拍卖会主持人的失态,哪里有拍卖会主持人点名道姓的让人应价的?这绝对是违反规矩的!
可是此时没有任何人觉得拍卖会主持人这样做是一种失态,因为今天的拍卖会好像就是三百二十八号叶健民和二百二十五号来历不明的暴发户的专场竞拍,他们最后一件拍卖品的叫价竟然超过前面三百多件拍卖品拍卖价格总和的十倍,这里面还包括了前面那只创造了中国白玉杯拍卖价格记录的清康熙御制白玉雕上方山角杯。
二百二十五号选手猛然抽掉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的领带重重地摔在地上,对叶健民说道:“你赢了!咱们下次走着瞧!”然后转身怒冲冲地快步离开拍卖会场。
二百二十五号,出了波特曼酒店,上了一辆山西牌照的宝马车,驶进了滚滚车流之中。
“奶奶的,热死我了!”二百二十五号选手脱掉西装,解开衬衣,从身上一贴一贴的往下揭着类似于膏药的白色物品,“小日本生产的发热宝就是管用,贴在身上不由自主的想出汗。如果不是这些东西,虽然拍卖会场有空调,但是大冬天想弄个满头大汗,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宝马车的司机微笑着不说话。
“不行,这次受了这么大的罪,一定好加钱给我!”二百二十五号嘟囔着,“两万太少了,对不起俺的精湛演技,你对洪总说,至少再给俺加两万。”
“没问题!”宝马车的司机声音变得冷森森地,“怕就怕多加的两万你有命拿,无命花!”
二百二十五号立刻闭住了嘴巴。
宝马车司机暗笑,看来洪总教得办法果然管用,有的时候,冒充一下黑社会,比花钱好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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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万三次,成交!”拍卖主持人的拍卖锤重重地敲击下来,“恭喜三百二十八号,你拍得了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卖品,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梅花报春图!”
会场上响起一片热烈地掌声!
叶健民高高举起双手向四周道谢:“谢谢诸位前辈的支持,谢谢各位兄弟的抬爱!”
一时间镁光灯闪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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