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天的手臂颤抖着,每一根毫毛都在颤抖。
道则在撑天的石柱缠绕交织,将那恐怖的气息的隔绝。
熔炼万物的熔炉心满意足,誓要演化最完美的法。
大地深处在翻涌崩坏,如同地心深处的岩浆。
熔炉的火光映照满天,是此方唯一的光。
那双巨掌的主人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东西。
似死非死,似生非生。
其中散发的气息宏大恢弘,熔炉百相演化一切。
生与死的气机并举,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不知多少日月过去,为了掩护这恐怖的气机,它降下了倾天覆地的大雨隔绝十万大山生灵的视线。
无形无质的楚君注视着熔炉。
大地的光艳在消退,在缓慢的死寂崩坏。
熔炉的推演将要停止。
当此地的光艳彻底消失,一切回归了最本初的模样。
死寂虚空再次将世界填满。
咔嚓~
死寂世界传来如蛋壳撕开一条缝隙的音。
宣告生命的顽强。
那不是错觉,一缕灰金的光如晨曦刺破此方世界。
使得楚君的视界得以舒展。
轰——!
大地在崩裂,露出不可见底之深渊。
深渊扩张,大地的颂唱愈发恢弘。
露出那灰金鸿蒙的焰火。
如世界燃烧的灰烬,迸发出最后的微茫。
无数灰金的焰火飞舞,像是生死的蝴蝶上下翻飞。
散漫视线所及之处遍布余烬。
灰是天地鸿蒙未开的古老,金是新生帝王的尊贵。
无数古朴焰火汇聚成一团火焰燃烧。
像是一滴清晨的露珠,阴与阳的转换,山岳的虚影,万古不变的杀戮尽在其中。
映照出世界的沧海桑田。
一双血色的虎掌蓦然出现,摘取那古朴华贵的火焰。
阴阳帝昏火。
这是火焰的名字,它燃烧在血色的掌心,温和顺从。
血焰被取代,灰金的火焰欢愉奔腾在楚君的身体。
睁眼,帝火燃烧。
巨掌升空,毛发布着焦痕。
是那帝火所燃,算不上炽热的火焰。
却燃烧了封锁的道则,灼烧那巨掌。
因为它,也是道的体现。
一切都结束了。
心神微动,火焰顺着那血色的手臂接触大地,灰色幽微的火焰顺着大地在蔓延。
所过之处,留下灰烬与死寂的枯灰。
灵力运转,火焰之中翻腾起血海,将灰色的火焰染成了血色,丝丝的金焰夹杂其中。
算是混合版?
楚君注视着眼前的火焰。
即便是自己的君火也受到了增强。
他熄灭了火焰,注视着熔炉,使他的脑海仍在隐隐作痛。
他迈出,却见整片山林鬼气弥漫,而那源头。
是鬼将军。
渗入骨髓的寒冷包裹着攀附那突兀出现的活物,想要将其吞噬。
当阴气入体,被灰金的火焰强横的夺取了力量熔炼,阴气四散。
他的鬼躯在不断变幻着,再凝实,也在向着某种未知转变。
他的四肢在扭曲,生长得格外粗壮,生出虎掌一般的手脚。
冲破了鬼铠的束缚,他的身躯再度膨大,格外魁梧,粗略有三米有余。
一条尾从他的股间长出,如一条钢鞭,在地上留下一道道鞭痕。
虎威在他的鬼躯震荡。
他正变得如同一只妖化的虎。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
鬼将醒了,他睁开双眼,眼中是化不开的浓墨,像是径直注视着幽冥。
他呆滞的感受着鬼躯的变化,除去强横。
他几乎不能用其余的词来形容。
他的鬼躯几乎生出了血肉,就连筋络都分毫显现。
“王。”
他出声,嘶哑粗犷,敬仰凝望着那身影,生不出任何的心思。
他蒙受王的恩泽得到了进化,不再是一只普通的鬼物。
楚君察觉到自己与鬼将一丝微弱的联系,不是因为伥鬼的缘故,而是那一缕太阴之气。
看来是自己外泄了一丝的力量被鬼将军吞噬。
也算是好事,不是吗。
他想着,点头,张嘴将鬼将吞噬进入伥鬼空间。
弥漫的鬼气在阳光的照射下经久不绝,弥漫此处。
火焰弥漫,将弥漫的阴气灼烧化为精纯的力量收归己有。
巨大的血色猛虎盘踞在山巅,等待着陆修的到来。
然后,猎杀化龙之蛟。
……
白色的雷光奔袭在白山黑水的原始苍茫。
他振翅,低空冲翔在山林之中。
漆黑巨大的羽翼掀起风暴,将树摧折。
俊秀的面庞上生出蜈蚣一般的丑陋疤痕,让美感荡然无存。
在它前臂上挂着的,是一只格外渺小的狐。
“狐族的领地在哪里?”
他驻足停步,虎掌犁出深沟。
“滚出来!”
他咆哮。
一只熊,一只凶恶的棕熊迈起八字步从林中走出,他不在意的推翻阻碍自己的古木。
他推开一切阻碍,面露不善。
“虎妖,你界越群山的法则,你的路途到此终结。”
雄浑的灵力澎湃环绕,掀翻了堆积数年的厚重腐败枯叶。
它沉声。
自从泰岳复苏以来,各地群山纷纷苏醒,除去昆仑,便是九条龙脉率先醒来。
关于王者冕冠的厮杀空前惨烈。
长白亦是其中复苏古山脉,长白厌弃那状若疯魔的长虫,不肯为之加冕,只赐予了突破天衍的法。
白君赶来,欲弑龙封王。
但长白之君如何疯魔,却也改变不了它是长白君王的事实。
它勒令长白所有生灵将外来之敌阻杀。
巨熊是长白的臣子,于是它执行无冕之王的命令。
巨熊凝视着那娇小的狐狸。
“狐族,也参与其中吗?”
“白蛟非是君王,它已经疯了,长白不能交给这样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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