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文一边收拾院子, 恰好能看到黎锦笑着把写了包子大名和生辰八字的红纸拿给陈西然看。
他脑海中蓦的浮现前几日晚上,黎锦写了好几个名字,兴致极高的拿回卧室让自己挑选。
秦慕文甚至可以想象阿锦站在书房里一笔一划写出这些名字的样子,微黄的烛光洒在他脸上, 映出一双沉思的眼眸,一定尤为迷人。
当时,秦慕文双手接过那张纸, 仔细的瞧了每一个名字。
最后还是把选择权留给黎锦。
毕竟阿锦才是一家之主啊。
黎锦敲定了‘若’这个字,他说:“希望黎若以后性格像你,上善若水。”
之后黎锦去书房练习把包子的大名写好,留下秦慕文坐在床边, 颇有些手足无措。
阿锦这是在夸他吗?
可他哪有那么好啊。
秦慕文把脸埋在被子里, 直到黎锦晚上过来休息,他觉得自己脸色还是红彤彤的。
不过幸好灯熄了,瞧不出来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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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然作为读书人, 看到这名字当即一拍桌子夸了一句:“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说书先生讲到哪一段, 台下的听客们拍手叫好。
李柱子虽然多有照顾黎锦家,但骨子里依然保持着重男轻女更轻哥儿的思想,他不像陈西然那样对孩子的姓名很是关注。
留下自己给孩子送的满月礼, 说:“黎锦,我还在上山砍柴, 先回去了啊。”
周贵已经得知李柱子跟黎锦母族有些沾亲带故, 他见黎锦被陈西然留着, 于是自己把李柱子送到门口, 说了几句话。
李柱子这个粗人都不知道手往哪儿放,他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你可在镇子上医馆当值呢。”
周贵在杏林堂就负责接待事宜,这么多年来都没出过纰漏,待人接物功夫很到家。
他说:“黎大夫算我半个师父,您是他的大哥,我自当对您客气。”
李柱子惊呆了。
回去的时候差点左脚踩右脚。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陈西然这边说完好后。
突然眼巴巴地看着黎锦:“阿锦,你这字真是越写越好了,我也想练字了!”
他跟陈西然关系愈发好,已经不像最先客气地唤‘黎贤弟’。
黎锦挑眉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拿笔么?字想要写得好,勤练才是第一位。
想当年的书法大家王羲之,在洗砚池边练字,最后把池水都练成墨色,这才写出让世人惊叹的书法。”
陈西然瞪大眼睛:“道理我都懂,这样吧,我觉得不能落后你太多,你每天练多久的字,我也练多久。”
他想,黎锦每日这么忙,练字的时间肯定不多,他不求赶超黎锦,所以跟黎锦练同样的时间也就足够了。
黎锦笑道:“当真?”
陈西然拍拍胸脯:“自然是真的。”
黎锦从案几底下拿出自己平日里练字的毛边纸,指着上面的字迹。
“我也没算过时间,但我每天至少写十张大字,你回去也可以这么练。”
陈西然:“……十、十张?”
黎锦正色:“你刚刚拍着胸脯答应的。”
陈西然最后苦着脸,保证自己回去后也这么练字,现在苦一点累一点没什么,绝对不能在县试上掉链子。
小安陪阿文收拾完院子,周贵则帮着把酒坛子收起来。
这些坛子赶明儿还得还给镇子上的酒家,要是碎了得赔钱。
小包子满月时候打扮的特别喜庆,穿着一身新衣服,眉心一点朱砂痣,在阿爹怀里笑得可开心了。
小安总算等到人都走了,急忙对秦慕文说:“让我来抱抱包子,这也太好看了。”
包子今儿特别给两个爹爹面子,一直都没哭,只是不在阿爹怀里的时候,一脸的委屈,完全笑不出来。
而且眼睛还一直可怜巴巴的看着阿爹,好像希望阿爹把自己抱回去。
但他家阿爹根本没理解包子的诉求。
而是对小安说:“你常来玩,包子也就跟你熟了。”
幸好包子听不懂,要不然真的会哭给阿爹看。
小安毕竟是别人家的夫郎,刚刚他陪秦慕文说话的时候,陈西然和周贵都在书房。
等他走后,陈西然才催着黎锦把黎若抱出来。
他这人自来熟的快,刚知道包子的大名,这就叫上了。
黎锦知道这是陈西然要给孩子送满月礼,也不推辞,进屋后跟少年说了两句话,就把黎若抱在了怀里。
陈西然看着跟瓷娃娃一样可爱的黎若,真的恨不得这是自己的崽。
最后他也只能把礼物送出去,然后一脸痛心疾首的说:“这孩子像你,好看。我以后得娶个漂亮媳妇儿,生漂亮的崽。”
陈西然给包子的礼物是一顶小巧的帽子,上面还有一层雪白毛边,看起来尤为保暖。
最近已经七月多,九月二十三秋分后就会逐渐转凉。
陈西然这个考虑的可算颇为长远。
他说:“这是我爹前几日从县里带回来的小玩意儿,我看适合黎若,就给拿来了。”
黎锦道谢:“黎若看起来很喜欢。”
可不是,小孩子大概是第一回见到这种毛边的东西,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看样子很想据为己有。
黎锦把帽子拿到黎若面前,黎若立刻就笑起来。
陈西然松了口气,小声说:“我娘说小孩子都喜欢这种玩意儿,果然说对了。”
周贵给黎若送的满月礼是一个自家缝制的虎头娃娃,驱邪保平安用的,黎锦也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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