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到小村之时,村外雾气已然变得极为浓厚,不断向村内挤压,当挤压到极限之时,村中防护罩便会如同气球一般破裂开来。
他悄然进了小村,此时,不少村民安然入睡,还有些村民悄悄谈论着送入城中的孩子,担忧的同时又有几分希冀。
没有人会担忧厌的存在,一年时间,他们已经习惯村外的防护罩的保护,在他们心中,只要有村长和赵巧儿在,防护罩便不会破,村内便是绝对安全的所在。
丁易微微摇了摇头,无知者无畏,当真是至理名言。
他绕到二牛家之时,见屋内灯火已然熄灭。
“要不要将宁安镇之事告知赵巧儿?”
丁易微微犹豫间,便听闻脚步之声由远及近,渐渐向着这方向而来。
那脚步声忽轻忽重,来者像是迷迷糊糊,控制不住自身力量一般。
丁易心中一凛,何人深更半夜还在村中游荡?
在他神念之下,村长那苍老的身影出现眼前。
他手中提着破旧的灯笼,烛光随着他不断晃荡,照亮脚下之路。
“这是要干嘛?梦游不成?”
丁易心下好奇,便见村长一路不做停留,绕着个村子转了一圈。
村中霎时变得一片寂静,仿佛村长的脚步声有催眠之效,让村民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丁易的神念之下,感知到村中忽然之间有丝丝魂念波动,皆是最为纯粹的愿力魂念。
“愿小宝健康长大,无灾无病。”
“愿大壮前程光明,路遇贵人。”
“愿水泽迷雾早日消散,小村重新恢复安宁。”
魂念在空中飘荡,在遇到灯笼烛火的刹那,如飞蛾扑火般钻入其中。
烛火晃动,愈加明亮。
丁易此时方才感应到烛火之中有强烈的魂念波动。
这烛火并非一般火焰,而是如他魂珠一般的存在,魂火。
“这魂火的气息,好熟悉!是她!”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怒然“哼”了一声。
那烛火仿佛受了惊吓,一晃之下从灯笼之中飞出,向着村外破空而去。
那一丝丝村民的魂念亦是一惊,收缩而回。
在他们今晚的梦中,皆是有恶魔突然现世,将他们梦中百求百应的神灵给惊走了!
那村长打了个激灵,一梦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小村中心,手中提着一盏没有火源的灯笼,不由一脸茫然,不知为何会到了此处。
丁易腾身而起,随着那道魂火闯到了迷雾之中。
他见魂火在雾气之中如鱼得水,丝毫没有阻碍,不由得咯噔一下,想起了先前宁安镇之中的那些普通人与村中之人何其相似,皆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便被人收了魂念。
莫非她也在修炼厌体不成!
丁易催动剑光,陡然加速,终于在水泽边上将那魂火截住,或者说魂火的主人。
“赵巧儿!”
“大师。”
赵巧儿此时一身女修之服,神态温雅,见到丁易之时露出一脸惋惜之色,“你怎么又回来了?好好呆在城镇不是很好,又何苦深更半夜冒险赶回。”
丁易忽然平静了下来,淡笑道:“贫僧只是路过,不过赵施主夜深之时出村,所为何事?”
赵巧儿眉头微皱,像是有人在传达信息一般,几息之后,她展颜道:“大师既然从宁安镇而来,有些事情心中想必已经清楚,又何必再问。
无论如何,大师总算是在关键时刻帮了我一把,若现在离开,我绝对不会阻拦。”
丁易摇了摇头,平静道:“贫僧只想知道,施主明明已经放弃修士生活,不理修行之事,又何苦主动踏入泥沼,自甘堕落。你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加害周围之人,你将来又要如何向二牛和小小解释?”
“呵呵,自甘堕落?一己之私?”赵巧儿讽笑一声,“大师想必是顺风顺水惯了。若你当真到了山穷水尽,彻底绝望之时,但凡有一点机会,都拼命抓住。又哪里管的上是正是邪,哪里管的上会不会危及他人。”
她见丁易默然不语,冷声道:“既然大师这么想知道原因,那便如大师所愿又何妨?
大师可知,留下‘厌’信息的修士是如何死的?又是如何留下的信息?”
赵巧儿露出一丝奇异微笑:“他是被我用秘法移出他的五脏六腑后,让他慢慢疼痛而死!便像他当初对王二,对二牛,对小小所做的那样!”
丁易眼中闪过一丝凛然之色,“他是厌修?”
赵巧儿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半响方才停下,她嘴角存留着丝丝讥讽之意,“大师修行至今,恐怕还未见过那等专走捷径的修士吧。天下间无论何物,只要对他们的修行有所裨益,便会想方设法得到。
想当初,那修士发现了王二身上的遗传的一丝特殊血脉,便取其五脏六腑,提炼那一丝血脉精血为其所用。
可笑的是,贼喊捉贼,最后来探查此事竟然也是他!
当时整村之人还将他当神仙一般供着,以求平安。
未曾想,他在发现了二牛和小小的特殊血脉后,竟然随意布下障眼法,便敢光天化日之下悍然行凶。
可怜我眼睁睁看着亲人惨死当场,非但无力阻止,还要佯做不知!我不能露出异样,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要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所以,我要得到足够的力量!
我假意外出,到了水泽边,进了水泽之中,我知道里面有一位强大的存在,掌控着无数的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