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陡然间,老旧大门再次发出艰涩声响,外面来人用力一猛,两扇门板竟轰然倒塌,啪的一声,激起尘土飞扬。
“哎呀,好大雨,好大雨!”
随着这声叫喊之声,屋顶之上噼里啪啦地响起雨滴敲打之声,仿佛这场雨,便是被这句话带来一般。
一位少年一溜风跑进了屋内,蹦跳着除去身上雨水。
在他之后,一位如门神般的大汉站在门口,那庞大的身形直接挡住了整扇大门。
“毛手毛脚,将平日里教你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再加刺剑一千次。”
大汉大步跨进屋内,一手一扇门板,三两下间便给凑了回去。
这二人,正是丁易所路遇的叔侄俩,他们的脚程比不得丁易,因而慢上不少。
“小二,你这门轴坏了,得找人修修了!”
大汉环顾了一周,没有空荡的桌子可以入座,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那少年却是管不得这么多,他见到丁易,不由得眼睛一亮,急急向着那桌而去。
大汉冷哼一声,两步之间赶上了少年,一把将他提到一边,拱手抱拳道:“在下李晋,见过兄台。小侄年少,行事鲁莽,还望兄台见谅!”
丁易抱拳回礼,微笑道:“李兄客气了,大家皆是赶路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若李兄不嫌弃,不如入座稍作休息。”
“叨扰了!”
李晋一摞袍袖,朝着大门,大马金刀地跨坐而下,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物到来一般。
少年眼珠来回转动,对着大汉轻声道:“叔,这位便是。。。”
“嗯?”李晋虎目一瞪,将少年嘴边的话生生给瞪了回去。
“取剑,练习刺剑,我不喊停,便不能停!”
少年嘴巴一瘪,满脸委屈之色,却是不敢违背大汉的命令。
他取出一柄长剑,就地摆开架势,一剑一剑的刺出,收回。
屋内,没人发出声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汉身上。
一时间,落入丁易耳中的,唯有雨滴落下的声响,还有少年出剑的声响。
渐渐地,雨势渐大,敲击瓦片之声变得密密麻麻,仿佛连成一片。
少年出剑的速度亦在刹那间加快了不少,在雨滴影响之下,他的节奏乱了。节奏一乱,呼吸自然而然便乱。不过十几息之间,他便感觉手上像是坠了诺大铅锤,直往下沉,连剑都拿不稳当。
“调整呼吸,稳住节奏,谨记剑谱要诀。苏儿,身为剑客,无论什么情况下心都要静。心静,剑才会稳。剑稳,才能无所畏惧!”
在这一瞬,丁易端坐不动,却仿佛化身为这少年一般,能够清楚地感触到双臂的酸麻,呼吸的火辣,眼睛的迷离,这是到了极限方才会有的反应。
“呼哧呼哧,呼,呼~吸~”
一旦控制了呼吸,便有一股清流涌出,少年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即便再刺个千下都不在话下。这等状态,他已然经历了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畅快!
他心中方才升起惊喜之意,便听那大汉哼声道:“心若止水,无惊无喜!”
少年心中一颤,继续沉浸到那等平静之中,渐渐的,他的呼吸变得平缓悠长,仿佛进入了沉睡一般。
大汉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唯有进入此等状态,他这侄儿方有自保之力。
与之同步,丁易的一点神念,亦随同少年,进入了那等玄妙的状态之中。
这等奇异之处,便是丁易放弃剑意之后的空灵之境,对一切剑法有着前所未有的感应,甚至是习剑之人的感受也一并复制而来。
“砰!”
忽然间,那破旧的大门卷携着雨水倒飞而出,掉落地上。只是这次,没有了再修复的可能。
随着这声响,屋内其余之人齐齐动身,眨眼间将丁易这桌给围了起来。
“哈哈哈!老夫追了三天三夜,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将你堵在这了!”
一道人影从屋外飞射而入,浑身一振之下,将身上的雨水尽皆振开。
那人身形一转,飘然而坐。
李晋皱眉道:“阁下到底是何人?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为何要一路跟随?”
“老夫任三,承蒙江湖朋友看得起,称老夫一声三爷。”
“原来是侠隐任三爷,您老不好好在家享清福,跟着在下有何贵干?”
任三淡笑道:“李大侠贵人多忘事,五日前你在芙蓉镇杀了我一位徒孙,可有此事!”
“哦?那等偷拐孩童的人渣还当真是出自三爷门下,失敬失敬。”李晋脸上闪过一丝不愉之色,“三爷此次前来,想如何解决,不妨划下道来,在下接着便是。”
任三嘿然一笑,“大侠误会了,那小子做此人神共愤之事,撞到李大侠手上,也是活该。即便李大侠不当场了结他,亦逃不过我门下之刑。
老夫此次前来,只是想拿回他身上的遗留之物罢了。”
“遗留之物?”李晋从怀中掏出一只黑色的布袋,解开之下,露出一颗散发丝丝光晕的丹药来,“三爷说的可是此物?”
任三微微一颤,咽了咽口水,强做镇定道:“便是此物!”
他伸出手来,便想将丹药拿入手中。
不想李晋在刹那间将丹药收起,沉声道:“李某闯荡江湖多年,自问见过丹药不在少数,却不知这是什么丹药,又是有何用处?”
任三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叹声道:“大侠不知亦是情有可原,此乃北寒异族所炼制的护心丹,在周国少有流传。老夫五脏曾受损伤,因此隐居多年,如今有了这护心丹,倒是有几分把握能够得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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