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山峦乍现,微风也开始染上了一丝热度,吹拂着万物,在这微凉的风中,似乎还有一丝令人不适的气味。
“啊!”一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惊醒了恩乐。
惨叫声随即变成了惊恐的喊声:“李、李志死了!”
恩乐感觉那一刻心跳都停止了,她浑身一冷,和睚眦对望了一眼,不可能,如果有人死了,恩乐即使没察觉,睚眦和麒麟它们难道也没有任何感觉吗?
恩熙也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什么事?”
“姐姐,有、有人死了?”恩乐的语气,还是问号,连她自己不敢相信这一切,她看着陈道齐往声音来源那边跑去,不一会儿传来了他们几个人的打鼾声:“李志!!”
看来是真的死了,恩乐浑身发凉,她起来抱着小白狐往那边走去,那边是一堆不高的灌木丛,刚靠近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以及一股古怪的臊味,当她看到李志的尸体时,她吓得立马就回头。
不仅仅是因为李志的死状恐怖,而且李志似乎是在方便的被杀的,所以裸着下体。
“这是怎么回事?!”恩熙也过来了,看到李志的尸体以后,声音有些尖锐。
陈道齐几个人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身上满是血痕的李志,眼里渐渐地浮出了一丝泪光,他们都是一起在镇秀村长大的朋友,当初逃过了人间浩劫,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朋友不明不白死在了这里,那心情真的难受。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李志的头竟然被人折断了,那扭曲的形状,纵使他们几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浑身发冷。
风似乎就在这一刻开始凝固了,空气中只有翻滚的血腥气味。
“睚眦,你们……没察觉什么吗?”恩乐回到了睚眦身边,陈道齐要处理李志的尸体,她有些迟疑地问睚眦。
睚眦对于死了一个人没多大感触,以前死在它手里的人都可以堆起一座山了,不在乎这一个。
但是恩乐说的,它们怎么会没有察觉,倒是一个问题,昨晚似乎不止是睚眦,麒麟和毕方也同样没有任何的察觉,这实在太不正常。
“会不会是其他妖兽?”恩熙走了过来,她有些狐疑地查看了一下四周:“附近没有那僵尸的踪迹,除了妖兽,应该没其他原因了。”
“不可能。”麒麟十分确定,如果是妖兽,基本没有妖兽能逃得过它和睚眦的眼皮子。
“那还能是什么?”恩熙又开始不耐烦了,李志的死带给她的无非也是一时的惊愕,听到恩乐她们纠结这么多,她的嘴角不由得抿了起来。
……
“叫你拜个师跟叫你去死似的,我就这么逊色吗?”欧阳子一边看着祁赫服药,一边满脸菜色地质问。
这个问题在短短几天内,已经成为了老生常谈。
祁赫眉头紧皱,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到达了四肢百骸,那种痛楚随即开始淡化,他有点佩服欧阳子,他自己也曾研究过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缓解一下痛苦,但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突破,而欧阳子却不过是随便给他查看了一下伤势,便能配出对应的药。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欧阳子做祁赫的师父,都绰绰有余,可是祁赫的心里,却只肯认玄青。
“算了,懒得跟你说。”欧阳子终于放弃了,他削瘦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似乎是被祁赫那总是面瘫的脸给刺激到了。
“前辈,我能问一下,你是什么人吗?”祁赫却难得地问了起来,不得不说,对于强大而神秘的人,谁都会有好奇心。
欧阳子一愣,略显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你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做什么的,来妖兽大陆干什么,怎么样?”
“……我去睡会儿。,”祁赫沉默几秒。
欧阳子这下是真的差点吐血,祁赫听着身后传来的碎碎念的骂声,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氛围似乎也挺好。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祁赫不知道对一个认识几天的人,该如何去确定那么敬畏的关系。
试着运行了一下体内的狼妖之力,一股暖流在体内缓慢而沉稳地流转,祁赫松了一口气,当初玄青为了强行让他一个人类,拥有狼族的妖力,费尽了不少心血,甚至……
算了,不想也好,被痛疼折磨了过后的身子特别的疲惫,祁赫倒在大床上,眼皮越来越沉,耳边隐约传来了奇怪的颂声,不知道在念什么,好像是从楼下传来的。
这欧阳子,大概是个道士吧,祁赫迷迷糊糊地想。
别墅的阳台上,一只奇怪的鸟儿落在了窗台上,似乎在看着床上的祁赫,鸟儿的身体干巴巴的,像……一团纸。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梦。
如惊涛骇浪一般的声音在回响,火光冲天,烧得方圆数里寸草不生,盘踞在空中的庞然大物,浑身的烈火仿佛要将世界毁灭,一张扭曲的人脸在火光中丑陋不堪,它一遍一遍地质问玄青,是否服从。
“烛龙,你以为女娲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么?”玄青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激昂,狼妖的尸体漫山遍野,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子,被压在了几具尸体下面,血,几乎要浸透了他那恐惧的双眼。
女娲,那是狼族一直供奉的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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