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烟铧刚到魔宫的第一天, 殷旬还没来得及带她四处逞下威风, 她便收到了卫黎的讯息。
“卫黎要我陪他出去一趟。”鸣烟铧向殷旬辞行。
殷旬点头, 见女子神色凝重, 便搭上她的手,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尽管开口。”
鸣烟铧也不和他客气, 因为每次卫黎叫自己回去都是大事,普通的小事、或者说只要是他能一个人解决的,就从不会麻烦她, 就连五千年那次的大战卫黎都因为念在自己闭关的份上,没有打扰她。
所以这次能让卫黎来求助于自己,必然是十分要紧的难事。
然后从魔宫赶回天界的鸣烟铧又来到了魔宫。
和卫黎一起。
“北境发现了入侵的魔族, 帝君派我下来探探魔君的口风。”卫黎对着刚刚赶回来的双生道, “这事不宜大张旗鼓,但我自知无力于魔君相抗, 还需拜托你一下。”
鸣烟铧:“.……”
她慢吞吞地开口, “你要去见殷旬?”
“是, 帖子昨天中午下了, 那边立刻就答应了。”鸣烟铧前一脚离开, 卫黎给殷旬的信后一脚就到。
“你不想去?”卫黎看她。
“没有。”就是没来得及和殷旬对对口供, 若是被卫黎发现自己和殷旬走得近,那就很麻烦了。
不止是“他是魔君,很危险”这一原因, 更是因为两人身份的尴尬, 战神和魔君靠的近,总归不妥。平时就罢了,两方若是起了冲突,这样的流言对卫黎十分不利。
鸣烟铧借着去看望小鸟的空隙立刻给殷旬传信,传完之后她有些许心虚,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卫黎的事情一般。
“扣扣”
刚刚这么想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鸣烟铧一顿,不至于那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她开门,果然见卫黎站在门口。不需要询问,卫黎熟稔的进屋找位子坐下。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遍鸣烟铧,“你有心事?”
“没有。”
几万年的双生不是说说的,卫黎有些担心,“连我也不能说?”
“没有心事。”鸣烟铧坐到他旁边,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卫黎偏头,又是担心又是诧异,这是烟铧第一次有事情瞒着他,回想起这几千年他忙于各种杂事,和烟铧的相处时间远不如从前。她本来朋友也不算多,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东陵宫练刀,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么想着,他不免有些愧疚道,“对不起,等这次回来就陪你练刀。”
鸣烟铧不知道为什么卫黎突然和自己道歉,就听卫黎又问,“对了,你回来之前去了哪里玩?”
“魔界。”鸣烟铧老实道,“很久没去了,发现变了许多。”
“那这次我们完事后顺便在魔界多待一会儿。”卫黎摸了摸烟铧的头,他感觉得到,烟铧喜欢那里。
“不用了,”鸣烟铧摇头,把脑袋上的手抓下来,再用自己的手按到卫黎头上——她才是姐姐。
“办完事就回来吧,我自己在那里就可以了。”
“不用我陪?”
“不用。”
卫黎也不再勉强,“好。”他拉下头顶的手,开始谈起了正事,“殷旬此人,我从前接触过几次。”
鸣烟铧听他谈论殷旬,立刻被勾得好奇起来,坐正了身子,安安静静地听卫黎讲。
“第一次是两界即将开战前。”卫黎眉头微皱,显然当时的情景让他十分不适。
那时两方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帝君派他下去,与其说是想要谈判,倒不如说是宣战。
在魔气四溢的魔宫之中,他看见坐在王座上的男人,那双碧色的眼睛让卫黎一怔,确定了他的身份——魔君殷旬。
精致到甚至有些柔美的男人支着头看他,他嘴角微勾,语气温柔却也高傲,带着丝丝让人难堪的轻蔑,“神君不必客气,请坐。”
下方是各大魔族首领,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盯着来到魔界的神君。
卫黎环视一圈,根本没有给他留出的位置。
到底是来宣战的,卫黎不紧不慢地朝大殿中间拍下一掌,将地板上一大块石板生生拍起至半空,纵身跃上,跪坐于石板上。
他微微颔首,对上了男人碧绿的眼眸,“魔君客气。”
这场见面会自然不欢收场。
鸣烟铧不可思议地睁眼,“高傲、轻蔑?”这两个词居然会出现在殷旬身上。
在和殷旬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最让她敬佩的就是那人的谦虚了。可在卫黎的嘴里,殷旬却仿佛是个刻薄尖酸的世袭贵族。
“他身为魔君,确实是该高傲的。”卫黎倒是没觉得奇怪,“只是那双碧色的眼睛让人看着不舒服,像是被毒蛇盯上。”他担忧自己的傻双生会一怒之下拔刀挖人眼睛,便嘱咐道,“我们这次是去修好的,你切勿冲动行事。”
鸣烟铧更加惊讶,毒蛇的眼睛?
在她看来,那双常带笑意的眼睛就像最澄澈的湖泊一样,温温柔柔的沁人心脾。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鸣烟铧不解,她相信卫黎没有说假话。一般卫黎讨厌的人她也不喜欢,若是殷旬是卫黎嘴里那样的话,她也肯定不会与他继续交往。
“殷旬是上届魔君从上万魔族里挑选出来精心调.教的,此人素有笑吻蛇之称,据说他相同你亲近时,会让你觉得如沐春风,但一旦被他厌弃了,便是死路一条。”卫黎说到这又忍不住道,“你日后万不可与他接触过密。”那不是自家石头妹妹可以掌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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