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魔君在生死一线的时候, 趴在地上, 狠狠扯起了面前的欢颜草, 他想, 他一定要回去, 因为那个人还在等着自己。
怀着这样强烈的爱意柔情, 初代一次又一次的再危急关头挺了过来。
当他返回家乡的那一刻, 他将欢颜草编织成了纤细的翠色指环,带在了爱人的手指上,发誓永生永世都不会背叛自己的爱人。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露出了满是爱意的笑容。
如今,现任魔君将欢颜草编织成了大象,和他喜欢的神君一起, 两个人满森林地追着大象玩。
他们, 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鸣烟铧:“你让它再跑快一点。”
殷旬:“这已经是最快的了,神君不如自封七成法力?”
“那不行, 万一有危险。”说到危险, 鸣烟铧终于想起来他们是来干嘛的了, “等等, 我们还没有破阵。”
殷旬跟着她停下, 为难地说, “可是破了阵,它也就消失了。”
“这样……”鸣烟铧想了想,“那晚点破阵也不打紧。”
总归没什么紧急的事情。
她伸手去拉草象的尾巴, 被殷旬制止, “别,那里是头,一拉就全散了。”
鸣烟铧就更想拉了。
她看着那一甩一甩左右晃的尾巴,压抑住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舔了舔下唇,问道,“那我能坐在上面吗?”
“神君请随意。”殷旬侧身,笑着对她做出了请的动作,
然后鸣烟铧爬了上去,在象背上指挥着大象满林子乱跑。
殷旬负手在后面看着,碧色的眼眸微弯,他若有所思望着象背上兴高采烈的女子,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听闻鸣阡鹤怜爱座下弟子烟铧,赐予她鸣姓。他从前还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双生,性格能力应该都差的不大,鸣阡鹤却要怜爱烟铧一些。
如今想来,是有些道理的。
换做是卫黎,此时大抵已经洞悉了他的心思,甩袖而去了吧。
烟铧神君……除她之外再未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不过,还需进一步细看。
男人背在身后的手指相互摩挲了几下,随后挽上了担忧的神色飞身赶上。
听见殷旬在后面唤自己,鸣烟铧停了下来,见他跃至自己身旁,指了指下面被草象踩倒的大树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林中空地狭小,容易伤及树木。况且若是不小心撞到机关阵法会有危险。等回去我再做别的陪你玩可好?”
“好吧。”鸣烟铧意犹未尽地点头,这样大型的动物她许久未接触,见到了,也都是各上仙上神的宠物坐骑,它们是不愿意靠近自己的。
殷旬拉着大象尾巴把它拆了,一大坨绿绿瞬息之间散成一堆草茎落在地上。
鸣烟铧抱着惊蛰,突然开口,“我方才在象背上,察觉到西北放有灵气。”
“烟铧想去看看?”
“嗯。”
“那就去。”
左右现下没什么头绪,两人只能尽可能地找不寻常的地方。
越是往西北去,鸣烟铧心中越是笃定。原本宁静的森林在他们朝西北不断靠近的路上,有了动作。
先是草茎圈脚腕矮树挡路这种小把戏,渐渐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在斩掉冲出来的一只树怪之后,鸣烟铧伸手,拦在了殷旬身前。
“怎么了?”殷旬提着鸣烟铧送他的谷雨,银白清翠的长剑和他的月牙白袍极衬,一样乍一眼的中看不中用。
“前面有水。”鸣烟铧皱了皱鼻子,“我闻到了潮湿的味道。”
她话刚说完,鼻子前就出现了一截白色的袖子。鸣烟铧抬眸,对上了殷旬好奇的眼神,“烟铧能闻出我是什么味道吗?”
鸣烟铧也没怪他这要紧关头还打岔,真的低头凑到袖口闻了闻,总结了下措辞,“香的,花叶子的味道。”
殷旬抬起了另一只袖子,自己闻了闻,“我都从来没感觉到过。烟铧能闻出自己的味道吗?”
鸣烟铧点头,“我和惊蛰一个味道。”
“惊蛰是什么味道?”
“我的味道。”
对上女子理所当然的表情,殷旬只好转而道,“所以前面有水味,烟铧打算怎么办?”
鸣烟铧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殷旬——操刀直上。
树木植被渐渐稀疏,两人绕开最后一颗大树,面前露出一口石洞,这石洞来的突兀,从入阵至今都未见过类似的大小洞穴,现在这么大个洞口立在这,摆明了就是大有蹊跷。
洞口被藤蔓遮蔽,漆黑阴森从藤条的间隙之中透出,隐隐约约却明晃晃地昭示着洞内的不详。
殷旬放开神识,细细感知一番后朝烟铧点头,“怕是有草龙浸在洞底的潭中。”
鸣烟铧颔首表示明白,她冲殷旬挥挥手,示意他退开一些。
殷旬拉她,“下面不知深浅,不要冒然进入。”
鸣烟铧有些莫名其妙,“我不下去啊。”
她抬起左手,五指微屈掌心朝上,刹那之间,有紫红色的火焰瞬间窜出,她用提着惊蛰的那只手再次将殷旬往后拦了拦,“你是怕火的,往后退些,不要冲到你了。”
殷旬眉梢一跳,还不待他确定心里那个荒谬的想法,面前的女子就利落召出巨大的火龙,直冲洞口而去。
紫红色的火焰凝聚成龙,周围的草木顷刻之间化为灰烬,火焰直冲云霄,带动狂风大作,将女子的马尾和黑衣刮的四处摇曳,唯独那杆脊柱定在原处,四平八稳的分毫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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