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成章加上眉飞色舞,好一出精彩的……教训。
这让嘴笨不擅长说话的鸣烟铧十分佩服。
但这样的结果就是刘肆骂完人就开始骂边上看热闹的鸣烟铧。
一路的骂骂咧咧不停,直到进了主帅的营帐刘肆才安静下来。
鸣烟铧掀了帐帘,带着外面的一身冷气,对着帐中的人利落单膝跪下,“末将鸣烟铧来迟。”
帐中两列坐着七八位将军和充当了军师的秦易文。
主座上铺着白虎皮,有一身着银甲墨发高束的男子坐着。
见传说中的战神榜第一,几位将军都面露喜色,其中有些和鸣烟铧一起带过兵,故人相见更是开怀。
然而主座上的男子却一言不发,不仅不叫鸣烟铧起来,甚至面色有些阴沉。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不解。帐中顿时寂静下来。
鸣烟铧跪着,只听上方传来冰冷的声音,“我的军令是何时下达的?”
“昨日未时。”鸣烟铧低着头答道。
“那你为何现在才到。”卫黎下巴微抬,“怠慢军令,理当处死。念你是初犯,处罚从轻。”
“去手。”
命令一出,众将哗然,跪在地上的女子却面无表情地应道,“是。”
她毫不犹豫的拔刀出鞘,对准自己的左手就要砍下。一旁的王将军当即站出来,“慢!”
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有道伤疤,那是五千年前同魔界大战时,他替卫黎挡下的。
男人跪在鸣烟铧身边,“主帅,军令确实不可违,但大战在即,不可重罚将领。再者,烟将军这些年军功不计其数,功过相抵,还请主帅饶过她一回。”
帐中的另外几位将军一同跪下,“还请主帅饶过烟将军。”
秦易文嘴角不自觉向上弯了弯。
卫黎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乌压压跪的一群人,“我今日饶了她,日后再又违令者又该如何?去手已是念及她是我天界的功臣,尔等休要多言。”
他转而对单膝跪着的女子道,“鸣烟铧,你身为抗魔将军,却带头违令,要你去手可有不满?”
“末将不敢。”鸣烟铧低头。
“主帅!”王将军抬头,焦急地朝秦易文看去,“军师!”
秦易文咳嗽一声,对着卫黎拱手行礼,慢条斯理地开口,“主帅,如今魔军七万,我军三万。北境严寒,领主丹率领的都是北方的魔军,而我则都是中原将士。地利人和皆不占尽,此时再罚去烟将军的一只手,怕是会使我军战力大打折扣。军中应当赏罚分明,但不若先留着她的手,等战后再予以惩罚。”
卫黎本也就不是真心处罚自己双生,就等着下面的人再三求情,秦易文开口后,他便顺着台阶往下走,“既然如此,就先留着你的手。若是不能击退魔军,便两只一起砍了。”
众将心里舒了一口气,齐声道,“主帅英明。”
“你们退下吧。”卫黎抬手,“刘肆、鸣烟铧留下。”
待众人退去后,卫黎微一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鸣烟铧起来,“来。”
鸣烟铧点头,“是。”随即走到卫黎桌边。
两人都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身为双生,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言,双方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卫黎已经换上了元帅的铠甲,贴身轻薄,却极为坚韧,那是五千年前他击败魔界大军后帝君赐下的神器。本来他想送给烟铧,烟铧却直言:“我觉得,还是你比较需要。”
一直被烟铧压着打的卫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见鸣烟铧一身黑衣,便道,“你的甲胄已经放在旁边帐子里了,你是在那里住还是留在我的帐中?”
“你的。”鸣烟铧想都不想就答道,从前为了保障卫黎的安全,他们一直是住在一起的,总归也不需要睡觉,不存在世间所谓的男女大防问题。不过,几万年下来,卫黎的裸.体鸣烟铧也没少见,每次他被人揍个半死的时候,她就直接把他衣服扒下来疗伤。
她拿过卫黎桌上的地形图来看,微一皱眉,“北境的冬季,不好打。”
“没错。”卫黎起身,“丹此次带领的是他东北领地的魔军,他们本就习惯北方的气候,而我们的士兵大多是中原偏南一带的人。”
烟铧下巴微抬,给出了简单粗暴的建议,“不管如何,杀了丹便结束了。”
一旁的刘肆听着哼了一声,“说的简单,他深居敌营内部,有七万魔军挡在前头,外边又设了七道结界,你的惊蛰是有多长?”
“心之所向,刀之所及。”她高深莫测地答道。
“别拿你师父的话堵我,他一天天除了说这些屁话还能干什么。”
“还能养小鸟。”鸣烟铧替自己师父说话,“他养得特别好。”
卫黎看着桌上的折子突然感觉头疼,他拍了拍鸣烟铧的肩,“一会儿去见见秦易文,一起商量下对策。”
“是。”
“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刘肆掀开帐门,“有事再叫我。”
卫黎见刘肆出去后,和烟铧坐下,他将地图叠好放到一边,“路上怎么耽搁那么久?”
“唔,我误闯了魔界的禁地,刚刚从里面出来。”
“魔界禁地?”卫黎抬眉,“我相信你的实力,可往后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一些。”
“更何况那是在魔界,近来两界之间有些不太平,以后若是没事,还是少去为好。”
鸣烟铧颔首,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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