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灵不愤怒才怪!
他带着一众兄弟,刀头舔血的为袁家打天下,随时都可能战死沙场。
可袁谭倒好,为了对付自己的亲兄弟,竟然不择手段,不惜暗中勾结外敌。
袁谭这卑鄙的做法,不仅让朱灵愤怒,更令朱灵寒心。
“他们为了压制我,无所不用其极,他日我羽翼满丰,必会令他们后悔都来不及。”
袁方语气肃杀,明亮的眼眸中,透着如刃的寒光,朱灵面前,他也不再掩饰自己报复决心。
朱灵仿佛为袁方的气势气慑,身形禁不住微微一震。
看着沉稳果决的袁方,朱灵沉吟半晌,站起身来,拱手正色道:“二公子,朱灵今后唯公子之命是从,鞍前马后,再所不辞。”
一月以来的相处,朱灵看出了袁方的过人之处,昨晚一战,他又深深的为袁方的机谋和勇气所钦服。
朱灵这番话,明显是在表明心迹,愿投于袁方的名下。
袁方心中欣慰不已,抚着朱灵肩,笑道:“有文博相助,当真是如虎添翼,我袁方杀出一片天地,更增了几分把握啊。”
袁方虽未直言,但这番话,却也委婉的道出他要自立的雄心。
袁方的这份雄心,反过来更令朱灵欣喜,自觉自己的选择没错,眼前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明主。
欣慰之余,朱灵道:“公子何不将此事捅到袁公那里,给大公子狠狠的还击。”
“击败刘备,已经狠狠的打了袁谭的脸。”
袁方冷笑道:“袁谭很聪明,并没有留下确实的证明,这事若捅到父亲那里,袁谭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说我是故意陷害他,我那位父亲,自然是会偏心于他,这事反而于我不利。”
“嗯,公子言之有理。”朱灵连连点头,暗赞袁方思维缜密,考虑周全。
朱灵遂不多言,当即告辞,去处置战后事宜。
他前脚刚走,袁贵后脚步进来,拱手道:“公子料事如神,我们的人果然在甘陵以西的哨卡,截倒了那个郭淮。”
袁方一笑,摆手道:“把他带进来吧。”
根据袁方的推算,郭淮把袁谭的书信交给刘备后,必会秘密的潜回邺城,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避开甘陵一带的哨卡。
郭淮这样一个人才,袁方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便在甘陵以东,清河国的边界,通往魏郡的必经之路上,也安插了哨卡。
如此,正好将自以为蒙混过关的郭淮,逮了个正着。
过不多时,帐帏掀起,神情复杂的郭淮进来。
“下官见过二公子,不知二公子将下官召来,有什么吩咐吗?”郭淮笑问道。
显然,郭淮蒙在骨里,不知袁方早就识破了他的来路,仍在袁方面前故作淡定。
他神情中的那份心虚,却瞒不过袁方锐利的双眼。
“公子我一场大胜,你郭伯济可是功不可没,我请你前来,当然是好好谢谢你了。”袁方笑呵呵的,也不先揭穿。
郭淮身形一震,顿是茫然不解。
袁方以讽刺的目光盯着他,冷笑道:“郭伯济,若非你那一道通敌的书信,透使刘备发兵夜袭我大营,我又如何能将计就计,大胜一场,你说这场胜利,难道没有你的功劳吗?”
此言一出,郭淮骇然变色,瞬间惊得是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刷刷的往下直滚。
先前郭淮在往大营的路上,得知刘备军夜袭失利的消息,正惊疑不解,不明白袁方如何能袭了敌军夜袭。
今袁方这番话,才将郭淮猛然间惊醒。
心虚的郭淮,却又想不通,袁方是如何知道他送信给刘备的,又惊又疑,一时竟失了分寸。
“你也不用瞎猜了,当日我把你灌醉后,搜了你的身,搜出了那封通敌书信,我就顺势将计就计,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你离开甘陵吗。”
袁方欣赏够了郭淮的惊讶,用讽刺的口吻,道出了真相。
真相大白,郭淮已是脸色惨色,整个几乎僵固在了那里,惊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万没有料到,袁方早就对他有所怀疑,更是借着饮酒之际,不动声色的就破解了他身怀的秘密。
如此深厚的智谋,简直跟那个窝于府中二十年,软弱无能的废物名号,截然相反。
惊恐了好一会,郭淮才缓过劲来,双膝扑嗵跪地,苦笑道:“淮真没想到,二公子竟如此深藏不露。其实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既然被二公子识破,淮也无话可说,任由二公了处置吧。”
郭淮承认了所作所为,甘愿伏法,神情语气中,还有几分惭愧。
换作是寻常之辈,袁方早就宰了他,以泄心头之恨,所幸郭淮是个人才,袁方有心收他为己用。
况且,袁方也看得出,郭淮受袁谭指使,也是畏于袁谭权势,他本心未必愿意。
念及于此,袁方的表情,反而缓和了几分。
他将郭淮扶了起来,叹惜道:“郭伯淮,你也是个人才,袁谭为了对付我这个弟弟,连通敌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难道你就心甘情愿,为这种人卖命吗?”
郭淮身形一震,显然袁方这一问,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苦叹一声,神色无奈,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也不跟你废话,我就明说了吧,我看你是个人才,想留你一用,只要你愿意为我袁方效命,之前的事,我就一笔钩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招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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