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鄃县。
杀声震天,箭如雨下。
数不清的幽州兵,密密麻麻如蝼蚁一般,爬满了城墙,疯狂的借着云梯向城头攀爬。
单经驻马昂首,以藐视的目光,远望着敌城,口中冷哼道:“这最强大的一波进攻,我看这个姓郝的无名之徒,还如何抵挡。”
战鼓声隆隆作响,成百成百的幽州兵,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向敌城。
鄃县城楼前,郝昭却提刀耸立,从容不迫的指挥着他的五百士兵,反抗数十倍敌人的疯狂的进攻。
罗石和檑木滚滚而下,将城下的敌人碾为肉泥。
箭落如雨,无情的洞穿敌人的胸膛。
袁军将士手中的战刀,狠狠的砍向勉强爬上城垛的敌人,斩下他们的首级,让鲜血溅染城墙。
一个时辰的强攻,幽州军付出了数百人的死伤,却依旧无法破城。
刘备见状,拱手道:“单使君,看来这郝昭是个善守的奇才,我军屡攻不处,是不是……”
“你不用再说了,本府若连一座小小的鄃县都攻不下,颜面何在?给我继续强攻,不拿下鄃县誓不退兵!”恼火万分的单经,用激烈的言辞打断了刘备的劝说。
话音方落,一骑飞奔而来,大叫道:“禀刺史,斥候急报,袁方尽起七千大军,正向鄃县急进,前锋距此不足三十里。”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变色。
“那袁方小儿不是只有四千多兵马吗,怎突然间多出了三千?”刘备惊讶问道。
“据报乃是袁绍忽然增兵给袁方。”斥候答道。
围城十余日不下,士卒锐气已挫,今袁方却忽率七千大军杀来,这让刘备等幽州诸将,都受到了震动。
单经却哈哈一笑,傲然道:“那小崽子来得正好,我正好在此将他一举歼灭,大军随后西进,还有谁能挡我。”
单经当即下令,只留一千五百人继续围城,其余的七八千兵马,统统都调往西面,迎击杀奔而来的袁方主力。
“单使君,敌军养精蓄锐以久,今忽然而来,不可小视啊。”刘备却担忧道。
单经冷哼一声,不屑道:“我麾下皆乃幽州精锐,岂惧那小儿率领的一班乌合之众,刘玄德,你既是如此胆怯,明日就率军押后,休来和本府分功。”
单经一番冷潮热讽后,下令撤兵回营。
刘备看着扬长而去的单经,眉头深凝,眼眸之中,悄然闪过一丝阴恻恻的寒意。
幽州军调整战略,兵马尽数西移,准备歼灭袁方远道而来的主力。
此时,袁方统领的大军,已抵达了鄃县以西二十里。
黄昏已至,袁方择一处有利地形下寨,令全军饱餐蓄力,休整一晚。
次日天色未明,斥候便已传来,单统统领着八千幽州大军,已开出营盘,向着己营逼近。
“单经这厮很狂啊,他这般气势汹汹而来,看来是想一役击灭了咱们。”袁方讽刺的笑道。
郭淮沉声道:“单经乃公孙瓒麾下宿将,曾屡番出塞,杀得胡人闻风丧胆,此人不可小视。”
“伯济言之有理,单经是宿将,其麾下八千幽州军,也皆是精锐,我看此役我们不当正面交战,还当另想破敌之计。”朱灵也顾虑道。
袁方却负手而立,淡淡道:“胡人虽然凶悍,却疏于军纪,一战即溃。公孙瓒和他的部将,正是打胡人打多了,才傲慢自大,以为中原军队跟胡人一样好打,不然怎会有界桥之败。这一仗,我偏要在正面击败单经这厮。”
袁方强烈的自信,深深的震动了诸将。
朱灵等人,虽尚心存顾虑,但热血却已被袁方激励起来。
袁方再无犹豫,战刀往手上一抄,喝道:“传令全军,集结出营,随我与敌军决一死战!”
“诺!”众将慨然而应,各自散去,准备作战。
“伯济,你且留下。”袁方留住了郭淮。
郭淮拱手道:“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袁方将郭淮召至近前,附耳吩咐了一番,郭淮先是茫然,紧接着脸上便闪过一丝惊喜。
“公子此计,当真是一记妙招,淮这就去了。”郭淮领兵,兴冲冲的拜退而去。
锣声忽起,集结的号令发出,诸部之兵迅速的向营外集结。
不多时,七千袁军集结已毕。
袁方立马横刀,扫视着那一张张年轻而激动的面孔,心中,一股豪然之情,如潮水般涌荡。
数月前,他还是袁府中,一个被人瞧不起的废物,今天却已经统帅着七千的大军,手下有了自己的心腹良将。
今天这场仗若是输了,他就要重新回到一无所有。
甚至,还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我绝不会输,绝不能输!”
心决如铁,袁方横刀立马,大叫道:“我袁家军的兄弟们,随我痛快的杀一场吧,今日,我与你们一起名扬天下!”
豪然一喝,袁方跃马出营。
身后处,一队队的袁军将士,挟着昂扬的战意,井然有序的开出大营。
七千将士,排着齐整的队伍,徐徐的向着敌军方向开进。
斥候往来奔行,不断的将敌军的位置传回。
正午时分,斥候回报,敌军已在数里之外,袁方遂令全军停止前进,列阵待敌。
乌云渐布,风起了,卷起漫天的枯叶和沙尘,天地一片苍范。
七千袁这将士列阵已待,鸦雀无声,所有的士卒都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的兵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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