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细作传回情报,徐州军果真出动的。
陶谦以州牧的名义,命驻扎在开阳一带的臧霸,率本部一万五千兵马,北上青州救援孔融。
除臧霸所部,陶谦还赠与刘备五千兵马,命他协助臧霸,共讨袁方。
两万大军由徐州最北部的琅邪国出发,浩浩荡荡的向着北海国杀奔而来。
糜环带来的情报,果然没错。
细作情报传回,袁方即刻召集颜良和朱灵二将,共商应对之策。
“陶谦竟然出动了两万大军?”朱灵看到情报上的数字,倒抽了一口凉气。
为免唇亡齿寒,陶谦出兵救孔融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朱灵却没料到,陶谦竟会这么大手笔,出动两万兵马。
要知袁方眼下在北海国的兵力,也只有九千之众,除却留下数千兵马围都昌外,能用于阻挡徐州军的,最多不超过五千。
五千久战之兵,对抗两万生力军,这明显是一场实力殊悬之战。
“公子,敌军太过强大,汹汹而来,末将觉得,是不是该暂避锋芒才是。”朱灵忧虑道。
他言外之意,自是想劝袁方暂撤都昌之围,先退兵往齐国据守,先守住新得的青州数郡,以后再图东进。
袁方却神色肃厉,决然道:“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绝无退缩的可能,哪怕拼上性命,我也一定要拿下都昌。”
袁方语气决然之极,根本不容置疑。
时间紧迫,他拖不起。
一年只期只余不到三个多月,袁方深知,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他与袁熙的武略比试谁胜谁负,袁绍都必会将他从青州召回。
因为袁绍对他深存偏见,断不容许他这个没名没份的私生子,拥兵在外。
所以,袁方必须在期限到之前,拿下整个青州,只有这样,他才拥有可以抗拒袁绍之命的实力。
倘若现在退兵,徐州的大军进入北海,与孔融进行了联合,声势复振,即使他们不来进攻袁方,袁方也将难以再攻下北海国。
不陷北海国,拿不下整个青州,袁方就没有抗拒袁绍之命的实力。
此役,纵使敌强我弱,也唯有决死一战。
眼见袁方如此决然,朱灵也不再犹豫,遂慨然道:“公子决心已下,末将还有什么好说的,公子说怎么打吧,大不了咱们就赌上性命一战。”
颜良也拍案而起,粗声叫道:“公子,你就下命令吧,风里火里,我颜良誓死追随你。”
二将表明忠心,袁方甚感欣慰,热血也渐为之沸腾。
只是,慷慨之余,他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诡色,笑道:“我和你们的性命,还留着干更大的事业,岂能轻易就交给陶谦这种货色,放心吧,我自有破敌之策。”
袁方言语中,透着强烈的自信,仿佛早有胸有成竹。
原本准备慷慨赴死的二将,不禁大为惊奇,皆猜不透袁方能有什么妙招。
兵力悬殊太大,能守住就不错了,还要击破敌人,这也太过自信了吧?
二将心怀狐疑,却也不敢多问,只依令而行。
当下袁方便下令,命朱灵率四千兵马,继续围困都昌城,而袁方和颜良,则率四千步骑南下前往高密,与郭淮所部会合,结集五千精兵,抵挡徐州军的进攻。
号令传下,诸将各去准备,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入夜,袁方在帐中收拾东西,准备明日南下高密。
帐外亲军来报,言是那位糜小姐,正在外求见。
“传她进来吧。”袁方随口道,依旧头也不抬的擦拭手中的碎颅棍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糜环步入了帐中,依旧是淡然从容的见礼。
袁方抬头看了她一眼,今日糜环换了一件深红的衣衫,烛火映照下,衬得她特别明艳。
“糜小姐这么晚来,该不会是给我送行的吧。”袁方示意左右给她看座。
糜环跪坐下来,轻声道:“我确实是来为公子送行,不过看公子样子,似乎对此役很有信心呢。”
“怎么,难道糜小姐希望看到我慌张不安,甚至希望看到我输吗?”袁方反问道。
糜环一怔,忙是浅浅一笑,予以否认。
放下碎颅棍,袁方话锋一转:“糜小姐是徐州人,对徐州的形势应该再了解不过,如果愿意,不妨给我说说那臧霸的底细吧。”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胜,袁方是想从糜环那里,了解更多关于对手的情报。
糜环倒也不隐瞒,将她所知,关于臧霸的情报,知无不言。
原来这臧霸因劫狱救父,逃亡泰山为寇,后为陶谦招募,帮陶谦这个外来户平定了徐州黄巾。
臧霸因功被封为骑都尉,驻兵于琅邪开阳一带,招聚孙观、吴敦等泰山寇,渐成势力,坐拥大半个琅邪国。
听罢糜环所说,袁方若有所思,摸着下巴道:“照你这么说,陶谦本是想利用臧霸对付黄巾军,却不想臧霸渐成尾大不吊之势,那么陶谦此番派臧霸出兵北海,有没有借机削弱臧霸的意思呢?”
此言一出,糜环神色微微一变,明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
糜环那瞬息间的变化,岂逃得过袁方的眼眸,他立时便知,自己猜对了。
“公子的分析能力,当真是令人佩服,不错,据我糜家在州府的眼线回报,陶州牧此番派臧霸出兵,一是来救孔融,二来也有借机削弱臧霸的意图在内。”
糜环知瞒不过袁方眼睛,只好承认了袁方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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