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大的船队在开拓号的带领下,集体高悬起了灯球,随着低沉的号角声,缓缓的开始收起了船锚,码头上的镇子中忽然腾起了一片烈焰,夜色被火光映的通红,一群最后撤离的伏波军部众在火光掩映下,迅速的奔出了镇子,赶上了正在起锚的船队,登上了战船,伏波军船队缓缓开始移动了起来,朝着大占海口的外海驶去,在他们的身后只留下了一片焦土,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所有人都站在船上回头看向这个曾经繁华的海港,但在这个时候,此地却已经再也不复往日的那种繁华。
当船队一直驶出海口很远的时候,依然还能看到背后天空中的那片血红,浓烟即使夜色也遮挡不住。
当阳光再次光临大占海口这个曾经繁忙之地的时候,一些躲入山林中的安南人稀稀落落的从林中钻出,回到了这里,可落在他们眼中的景象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只是一天的时间,曾经的镇子和码头便成为了历史,残垣断壁、焦黑的竹楼成为了这里唯一的标志,四下散落的尸体向人们昭示着这里的没落,这些安南人慢慢的走近还在冒烟的镇子,可除了几只已经没有了家的狗在这里四处游荡之外,他们连一个活人都没有看到,镇子中的官衙更是便成了一片焦土。
远处的官道上隆隆奔来了一队安南兵马,显然他们已经急赶了一夜的路,兵卒的衣甲早已被夜露打湿,为首的将领依旧不停的催动他这些劳顿不堪的部卒们继续赶路,直到他们看到大占海口码头为止,才列阵朝着残破不堪的镇子逼来,可当他们进入到镇子之后,却发现这里早已是贼去屋空了,镇子早已被烧成了废墟,别说是敌人了,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于是这支安南兵马再次整队冲到了码头,可这里留给他们的同样是一片废墟、满地的尸体,还有一些搁浅在码头边上,已经被烧成了残骸的破船,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里既找不到敌人,甚至连他们安南人也找不到几个,为首将领下令散开搜索,于是这支赶来救援的兵马立即散开开始搜索起来,当他们踏着满地的瓦砾在这里查探过一遍之后,几个溃散的安南兵卒被带到了这个将领面前,安南将领满面怒色的叱问他们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的统领又在何处?”
几个被找来的安南溃兵泣不成声的跪倒在他的面前哭道:“全完了!大占海口全完了!一支悬挂着黑色骷髅旗的大船队前晚突然袭击了这里,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杀了!……”
这个安南将领闻听之后几乎不敢相信,急问他们道:“你们说什么?什么黑色骷髅旗?难道这里不是被占婆国的船队袭击的吗?”
一个安南溃兵带着惊惧的神色赶紧说道:“不是!他们绝对不是占婆国的人,这些人应该是宋人,我听到了他们的叫喊声,没错,就是宋人!我以前听过宋人说话,绝对不会错的!”
“胡说!宋人怎么可能千里奔袭,来到大占海口?要知道这里离大宋有多远你们知道吗?”这个安南将军几乎要被这些溃兵给气糊涂了,大声的斥责他们到。
一个溃兵趴在地上叫道:“大人息怒!我们没有胡说呀!袭击这里的人确实是宋人呀!他们一共来了上百条战船,宋人的船只高大如楼,除了他们的船队外,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船只呢?这些人一上岸二话不说便开始杀人,我们驻守在镇外,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们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攻击了,我们的陈副将当场被他们打来的东西炸死了!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如同霹雳一般的落在我们的兵营里面,将我们好多弟兄都给炸死了!他们一定不是人!他们能统驭天雷杀人!我们根本就没法反抗!”这个兵卒说着说着便崩溃了,脸上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连带着旁边那几个溃兵也都再次想起了前天晚上他们遭遇的那场袭击,纷纷对这个赶来的安南将军点头,证明此人说的不假。
这下这个安南将领彻底被他们搞糊涂了,有心想要继续斥骂他们,可看他们的神色绝对不似作假,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驾驭天雷来攻击敌人的事情,可看着他们这些溃兵各个一脸的笃定,又不由开始有些将信将疑起来,于是挥手让人将这些已经崩溃的溃兵带下,立即带了一支骑兵,冲出了镇子,朝镇外原来的兵营奔去。
当他带着兵马冲入兵营之中后,顿时再次被惊呆了,如果说镇子和码头是人间地狱的话,这里便可以称为修罗沙场,兵营里面房倒屋摧,到处都是安南兵将的尸体和他们的残肢断臂,作为常年征战的将领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地面上到处都是坑洼,到处都是碎石破片,他可以说见过的战场没有一百,至少也有五十了,可这样的场面,对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
检查过这些死去的将士的尸体之后,他开始有些相信那些溃卒们的话了,因为这样的伤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死人身上留下的伤口既不是刀伤也不是枪伤,更不是什么箭矢可以造成的伤害,有些死人身上甚至还镶嵌着碎石片,更有人七窍流血看似是被震死的一般,更奇怪的是查遍这里之后,他们愣是没有发现一具敌军的尸体,显然敌方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和他们的兵马进行过什么战斗,这里可以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也无法解释了,只能相信这些溃卒所言,袭击这里的人能操控天雷击杀敌军,以想到这样的一支船队,他便开始有些不寒而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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